有了。
胤失笑,“先生可曾想过给她取个名字?”
温凉抿唇,在他看来,若是给大猫取名,那便意味着温凉承认了她,或者说,属于那种温凉哪怕离开也会带走的那种关系,不单单只是个名字而已。
“……温良。”温凉道。
胤疑惑,“先生给她起自个的名字?”胤眉宇间的冰霜逐渐融化,如今已是与常时无异。
温凉摇头,“并非清凉的凉,而是良善的良。”
胤回味着温凉刚才举例说明时下意识选择的词语,道,“是个好名字。”
温凉赋予的意义上佳,的确是个好名字。
温凉不以为意,手指戳了戳大猫凉凉的鼻子,而后又坐直看着胤,“爷,这段时间或许朝堂上会不大安稳,请爷定要注意其他人的动作。”说是其他人,其实被防范的也就那些人。
如今太子位置空虚,此刻虎视眈眈的人不在少数。随着胤下位,此刻太子.党的人正在争先恐后地撇清自个的身份,多少人现在正朝着康熙上折子求饶,更别说这段时日前仆后继谴责控诉前太子胤的奏折如雪花一般飞向康熙帝案头。
胤倒台的直接原因与胤有关,胤也从不否认。可如今滔天的脏水往胤身上泼,胤看得不是那么顺眼。
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胤容不得沙子。
温凉福灵心至,望着胤蹙眉的模样说道,“难道爷在着恼的是如今的事情?”他虽然没有说得很清楚,胤却听明白了温凉的意思。
既然温凉猜到了,胤也并没有否认。
温凉与胤的对话似乎一贯都是这样,两人都不是会坦然以对所有心思的人,便是说话的时候,如是能被对方猜到的心思也能认真告知,若是猜不到,便是无人得知的隐秘。
温凉淡漠地说道,“成王败寇。自古向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别说是泼脏水,如果能把人抹黑到再也爬不起来才更好,恨不得把胤打成过街老鼠,让康熙帝再想不起当初胤备受宠爱的模样。
人性如此。
胤面带薄怒,冷冽慑人,“若他真如此卑劣不堪,自该如此!连奴才都敢屈辱于他,着实该死!”他一拳砸在桌面,力道骇得温良猛地窜入了温凉怀里。胤意识到情绪的外露,深呼吸了两下,恢复了平静。
温凉的手掌安放在大猫的背脊上,温热的触感让温良也慢慢平缓下来,“爷生气的是他侮辱了皇子,还是因为他侮辱了你的兄弟?”如此二者,是截然不同的。
胤猛地抬头看着温凉,许久后移开视线,无奈地说道,“先生,我有没有说过,你说话的时候总是太过直接?”
“你说过。”温凉道。
胤靠在椅背上,双手随着动作落在两侧扶手上,“我猜一大部分是因为胤……”他叫出这个名字时停顿了几息,“他在这些阿哥中总是不同的,从小时候便意味着其他人所奢求的一切。”
胤小时候也曾温和友善过,胤仍记得他那个时候的模样。只是一切都比不过权势的重要性,人总是会变的。胤如是,胤亦如此。
“阿哥或者是兄弟,都不重要。”胤剖析到最后,脸色冷硬起来,“已经分解不清了。”
温凉默然,胤很少会对人解剖内心般说这么些话,这对胤来说属于难以涉及到的一部分。他敏锐地觉察到他刚才的那句话是错误,至少对他如今而言是个错误。
他会知道太多他本不该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