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温凉在湖边站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夜色越来越沉,朱宝有点担心地说道,“先生,这般晚了,还是先回去吧。”温凉身上的衣物还算单薄,而朱宝站在这里已经觉得冷了。
温凉慢吞吞地转身,却不是往回去的方向,而是外书房。
这么多个皇子里面,除了胤,也没有那个皇子阿哥在大半夜的时候还会留在外书房。认真说起来,胤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曾留宿后院,而随着前头他的事务开始增多,忙碌的时候更是不会想起这件事情了。
苏培盛乐呵呵地看着温凉出现,躬身引着人进去,恰好爷也刚好打算去请温先生过来,还真是巧。
朱宝站在外面守着,和苏培盛两人面面相觑。
温凉入内时,屋内满是暖意,清幽冷香悄悄溢散,很快便落到了温凉的肩头,又慢悠悠地渗入了温凉的衣物,很快又缠绕在他的呼吸间。
胤一如往常,只是这一次不是在书桌后面,而是在左稍间的软塌上,他招手让温凉过来,“先生倒是巧合,我也本是打算让苏培盛去请。”
温凉在对面坐下来,看着摆放在胤面前未尽的棋盘,轻轻吐了口气,“爷打算找人下棋?”
胤摇头,伸手弄乱了棋盘上的残局,“当然不是。只是打发时间。”
温凉微挑眉锋,看着胤的模样很是淡定,“这不像爷的习惯。”胤可不是那种会把事情寄托在上面的人。
“只是打发时间。”胤又重复了一句,倒也没说假话,今天晚上他还真的是自个摆了棋谱,好生地钻研了大半个时辰。
实而际上,他叫温凉过来还真的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纯粹是一时兴起,等到人真的出现的时候,胤也有点难得的停顿。
温凉没察觉到那点微妙的气氛,看着凌乱的棋盘说道,“爷,你对之前的事情有眉头了吗?”他指的是血衣那件事情。
胤了然,“我本是打算明日告知先生。”
两人彼此都忽略了为何胤突然深夜叫人这件事情。
“痕迹都是府外进来的,但绝对不可能是府外的人。显然果真有人爬到了极深的位置,不然不会至今不曾被发现。”胤指尖摩挲着手里的棋子,手指的温度很快就浸染了那颗翠绿棋子,变得更加温和滚热起来。
温凉视线落在残局上,“既是如此,爷可有人手入驻他处?”
胤淡笑,“来而不往,非礼也。”
温凉颔首,这几个兄弟也只能说是彼此彼此了。
“某锁定了两处,外书房,与某的住所。”温凉丝毫没有任何芥蒂地说道,好似完全没注意到这个说法便是把自个也摆放在了嫌疑人的身份上。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无论贝勒爷如何排查,对于己身的环境总是最容易被忽略的。”温凉断言,“那人只会在这两处。”
“为何不在内院?”胤饶有趣味地看着温凉,他的判断也是如此,可看着温凉目光灼灼的模样,又莫名希望他多说一点。
温凉抬眸看着胤,“爷知道答案。”胤摇头,先生还是这么敏锐。
内外院的把守是从一开始就定下的,如果真的能让人从内院出来而丝毫不知,胤早就没了性命。
温凉虽不负责府内调度,这段时日府内的动静,他也能够看出一二。显然胤已经不打算装深沉,亦或者是不打算把所有的实力埋藏过甚,若是连府内都不能好好把控,外头又能如何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