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着？”温凉掀开放着的书，声音轻飘飘的传出来。

朱宝谨慎地说道，“从我等出来时便一直跟着了。”

温凉抿唇，看来胤的确对他很感兴趣。只是这兴趣究竟从何而来，倒是值得商榷的事情，温凉一直没有得到确切的理由。总不能仅是因为幕僚的身份，那戴铎又是如何避的？戴铎可也是胤颇为看重的幕僚之一。

夜深时分，温凉被胤所召。

随同在外，皇子阿哥的时间都是随着康熙转悠，虽今日康熙特地抽出上午的时间外出，可等到下午和晚上，满满的时间都是在会见官员。胤等都是跟随在康熙身边学到了不少的东西，直到将近子时，胤才带着满身湿气回来。

外头下起了绵延小雨。

温凉被苏培盛请到胤对面坐下，胤正在屏风后面换衣服，温凉对苏培盛说道，“这不合规矩。”若是知道胤现在正在换衣物，温凉就直接在外面等着了。

苏培盛笑着说道，“温先生，这是贝勒爷的意思，您过来的时候可以直接进来。”他边笑着边把沏好的茶水放到温凉面前来。

温凉安静地喝着茶水，屋内唯有屏风后面的声音，好在胤动作快速，很快便从屏风后面绕过来。

温凉抬头看他，见胤换了一身常服，看起来气息比清晨温和了些，“爷今夜叫某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看起来胤眉目平静，不像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皇阿玛打算动太子了。”

未曾想到，胤第一句话便是如此重弹。

是了，温凉了然，虽说他占着后世的便宜，可胤这些阿哥们都是在火里水里历练出来的，他们对这些敏感的事情自然是带着天生的敏锐性。更别说是这样生死攸关的大事。

“爷是如何得知？”

温凉抿唇道，胤知道此事正常，可接下来的反应，是温凉最看重的。虽然温凉曾经得到过胤的某种回应，可是不够的。若是真的打算做些什么，那种暧昧不明的态度远远不足以支撑着胤做些什么。

胤淡声言道，“皇阿玛在百忙中仍然三番五次传旨斥责索额图，眼下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皇阿玛的意思。”当初康熙办明珠的时候，胤尚且年幼。等到长大后，回想起那种雷霆手段让人心有余悸。

康熙帝若是真的想动手，便是谁都阻止不了。能够阻止得了康熙的人，已经不在世上了。

“若是如此，爷打算怎么做？”温凉目光灼灼，认真地看着胤。他相信胤特地深夜把他叫来，绝不会是因为想要告诉他这件事情这么简单。

胤抿唇而笑，“先生应当懂我。”

温凉不再复言。

临走时，他们本来已经讨论完了事情。可胤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温凉长达有一刻钟的时间，这让温凉抿唇蹙眉，“贝勒爷，某是否有不当之处？”

“先生回去的时候，是否愿意恢复男身？”胤平静说道，看起来就像是思虑多时。只是如同之前的建议，胤虽说出口，但并非带着逼迫的意味。

他深知此事除非温凉愿意，不若他逼迫之下，即便温凉答应了，若是日后心中留有怨怼，反倒是一件坏事。

温凉认真说道，“贝勒爷，某需要时间。”不管这时间是用来应付系统所谓的逻辑问题，还是因为这身体的执念，温凉都不可能现在一蹴而就，立刻就恢复身份。

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