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笙正想着心事,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才想起来,从昨天早上出门到现在,一天一夜的功夫,她什么都没有吃,之前一身的伤,只顾着疼了,现在肚子一叫,才发现自己饿的有些头晕了。
而彼时,另外一声咕咕也响了起来。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了起来。
楚云笙渐渐没有了力气,放缓了步子,白了何容一眼,道:“想来,这还是金娇玉贵的赵王第一次饿肚子吧。”
闻言,何容不以为意道:“我如果说,我小时候经常饿肚子,被宫里的掌事太监欺负,被老嬷嬷们克扣的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你信吗?”
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何容的语气里带着一如既往的平静和从容,丝毫不见有丝毫的窘迫和不愉。
似乎,这些都只是说着一些不相关的陈年旧事。
然而,这话里的意味却让听者觉得,莫名的辛酸。
前世里,虽然不是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中长大,但自被何容接出锁妖塔之后,住在宫里的那一段时间,楚云笙也没遇到过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们的“热情招待”,因此,对于何容的这一番话,她是信的。
虽然信,虽然同情怜悯,但却并不代表她会因此而原谅他曾经对自己和娘亲所作出的一切恶行。
一个人对别人所施加的罪行是不能因为他曾经经历了哪些,得到过哪些残忍的对待而被原谅。
恩恩怨怨,楚云笙分的很清楚。
想到此,楚云笙的语气沉了沉,冷冷道:“但这并不能成为你现在变得如此残忍无情的理由。”
“你说我残忍?无情?”
似是被触怒了一般,何容蓦地停下了步子,用手拄着楚云笙给他的手杖,定定的看着楚云笙,眸子里满是讽刺道:“我要站在这赵国的制高点,不使出一些非常规手段怎么可能有今天的地位,我残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残忍,不对那些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手起刀落,那么躺在那玉石阶下的血流成河的就是我,成王败寇,亘古不变的道理,何来残忍一说。”
闻言,楚云笙也停下了步子,靠在一棵树干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却不愿意同何容再做半点交流。
见到她这样一副十分不耐的样子,何容上前一步,走近楚云笙,随着他走近,他身上的幽香也随之将楚云笙包裹了起来,闻到那样的味道,只让楚云笙心底里翻涌的恨意越发明显。
那香味时刻在提醒着她曾经因为这人而遭遇到的一切。
然而,何容却似浑然不觉,他逼近楚云笙,抬手按在楚云笙倚靠的树干上,借由这力道让自己站稳,同时因为他这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被拉的很近。
何容就这样,近距离的看着楚云笙,直直的望进她的眼底,看到她眼底里那一抹毫不掩饰的恨意和厌恶,他心底里那一股莫名的烦躁情绪越发明显,而这样的情绪完全不受他自己情形冷静的大脑支配,在自己尚未来得及想明白为何会突然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