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而后平静地答道:“小哥,我们没那么熟,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我怕我跟你进去被一刀砍死。”
张起灵停下脚步,转过身,“哐当”一声把黑金古刀丢在了地上,砸出一个坑。他看起来不急,也不说话,两手空空,静静地看着吴邪。
得,再不走就是矫情了。吴邪嗤笑一声,拍拍胖子的肩,示意自己没问题,大步跟了上去。两人的背影一前一后,错落的脚步“踏踏”乱响,渐渐远去。
“那里面到底有什么?”胖子忍不住问道,“什么宝贝能让小哥这么痴情。”
“真没有宝贝,”黎簇摇摇头,“别看外边修得不错,里面就是个毛坯,还挺原生态的。”
推开庙门的瞬间,吴邪忽然觉得身上发冷,他看看四周,发现庙里的环境很熟悉,竟然是之前他到过的山洞。
昏暗,幽深,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全是藤蔓,一条条都长着九指大手,缠结在一起,植根于结实的青铜树身。刚才爬进来的地生胎呆萌地坐在树下正中的地方,一边流口水,一边玩自己的手指,看见吴邪进来,抬起头乐呵呵地笑了笑。
这是吴邪第二次跟地生胎对了个正脸(第一次打照面的时候那玩意儿还在石头里),他眼前花了一下,一阵恍惚,居然从那个婴儿头上看到了自己的脸老实说,这种感觉相当诡异,并且破绽很大,一个成年人的面孔贴在一个婴儿的头上,怎么看都觉得画风不对。
他很快就笑了起来:很简单的把戏,不是这个小屁孩会变脸,它只是让人看见自己脑子里的念头,而一旦这个念头表现出来,就会被看见的人传达给其他人,造成一种群体性蒙蔽。
安静而空旷的环境里,吴邪的笑声显得十分突兀,不过他丝毫不介意。张起灵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嘴唇抿在一起,似乎在等他笑完。
“o?poβ?po?。”等吴邪终于安静下来,张起灵清晰地说出了一个词。
吴邪的反应很快,马上接过话头:“ouroboros。”
他把古老艰涩的拉丁名词用英语说了出来,听起来稍微圆润一些,也去除了一点神秘色。ouroboros,衔尾蛇,自我吞食而不死,循环而无限大,数学符号“∞”的来源。
“你到底知道多少。”
“不比你多。”
张起灵问得很干脆,吴邪的回答比他还干脆,并且镇定自若。
然后吴邪看见眼前的男人突然动了,而他自己身体一轻,喉头一紧,被两根发丘郎中指无比准地扣住了要害(很久之后吴邪在笔记里补充:这一系列动作都在同时完成,只是因为文字线性排列的局限性使它显得缓慢了而已),或者说用“抠”这个字更为准确,因为张起灵手指的力度非常惊人,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他只要再稍微一捏,就能让吴邪的脖子马上断掉,一百颗大力丸都救不回来。
吴邪没一会儿就憋红了脸,眼睛里却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