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女神,是齐天大圣,”吴邪笑了笑,“你知道是女神,怎么不知道她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黎簇瞟了一眼那些绿影,正巧有一团紧紧贴着里层的墙壁,类似眼珠的东西死死盯着他们看,似乎下一秒就会破壁而出。
“墙里有水?”他问道,“那些东西在游。这怎么可能,青铜毕竟也是金属,早就应该锈掉了。”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很奇怪你到底有什么是知道的,”吴邪不耐烦地说道,“别让我后悔带你上路,否则也别怪我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自生自灭。”
黎簇挠挠头:“吴老板,你要是扔下我,不是我自作孽,是你自己不想活。你的血毕竟不是张家血,能不能撑到头还不一定呢。”
“我不是张家血,你就是汪家人了?”吴邪嗤笑,“小鬼别跟我在这儿拽,我一把老骨头不好吃,你这脆生生的模样,女神们都快流口水了。”
论斗嘴,黎簇在吴邪面前永远略低一筹,只能郁闷地闭嘴埋头赶路。地底下温度不高不低,也没什么大风小风,绝对算个冬暖夏凉的宜居地,然而,不知是不是因为周围越来越多的“荧光人”,他时不时地就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最后,连牙齿都开始打架了。
咯,咯,咯。
黎簇脑袋一炸。这绝对不是他发出的声音。
“看来我们走的路是对的,”吴邪说道,“有东西忍不住了。”
咯,咯,咯。
与他曾经听到过的木屐声不同,这个声音更有节奏,也更古怪,古怪到令人想象不到它的来源。
“吴老板,这又是什么?”黎簇低声问道。
“往前走,别回头看,”吴邪答道,“一直往前走,我说跑就给我跑。”
“你倒是告诉我这是什么啊!”
“不知道,”吴邪拿下架在耳朵上的烟,撕开后直接把烟草扔进嘴里嚼,“老子他妈一点都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不管是什么,老子一定不会交代在这里。”
黎簇倒吸一口凉气。突如其来的危险才是真正的危险,他知道他们是真遇到麻烦了,而且搞不好会马上嗝屁,别说遗书,连口信都没机会送一条出去。他跟着吴邪的步伐一直走,手心里全是冷汗,大脑也一片空白,唯一幸存的画面竟然是段手机录像,录像里的男人一脸慌张地说出一句话:“鸭梨,是爸爸。”
他鼻子一酸就想哭出来。如果不是身后始终跟着不紧不慢的“咯咯”声,他大概真的会忍不住甩开吴邪往回跑。奶奶个腿儿的,酗酒又怎么样,骂人又怎么样,男人再怎么说也还是他老爹,父子俩站在一起也还算个家,但如果他今天死在这里,男人一个人,还家个屁啊。
即使是被囚禁在汪家、无限自虐无限自残的时候,黎簇都没有这么想念过那个被自己称为“父亲”的男人。然而,自从得知男人也许还尚在人世,他就止不住地想好好活下去,想回那个只有两个人的家里看看。
“这个声音我以前经常听到,”吴邪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思聊天,“每次听到,后果都比较严重,但是你看,我还不是活到了现在。”
黎簇没有回答他。
“祸害遗千年,阎王爷不乐意我,我也没办法,”吴邪继续说道,“要不我替你向他求个情?”
“……吴老板,”黎簇犹豫地开口,“你没死成的时候,张老板是不是次次都在?”
这句话之后是一段尴尬的沉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