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东西的赠品,”吴邪看他发呆,解释道,“我想也有用,就留着了。”
有用个鬼,正常人谁会想到,毛绒玩具还有泡药水当凶器这种用途。黎簇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情景回放完毕,时间回到现在。
两个蹲墙角的寂寞男子。
“这是个意外,”黎簇郁闷地说道,“况且吴老板,你也不应该不知道路啊。”
“假如我用了哪怕是一点脑子,我们现在已经走散了,”吴邪吐出一团蓝烟,“你知不知道你乱跑起来就像头野驴,十条麻绳都拴不住。”
“那你还跟不上,不是连野驴都不如。”黎簇顺口跟了一句,马上意识到不对,抱住脑袋,假装打瞌睡说梦话。
“对,野驴能一头把我撞死,而我不能,”吴邪说道,“但我能吃驴肉,驴却吃不了我的肉。”
黎簇呆了呆,忽然想起黑眼镜问他的问题:吴邪是狼还是羊?都不是,他只是吴邪,有狼的狠辣,却没有狼的兽性,也有羊的软弱,只是从不轻易出示。
人。无论吴邪将自己包在怎样的外壳里,都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他的一切不凡,可能是因为过于强大,更可能是过于渺小弱势、而不得不站起来为自己撑起一片天地,而后又自讨苦吃地站出来,要为整个世界讨说法。
疯子、傻逼、神经病,这些称号,都将一股脑加在这一个人的身上。
而他毫不介意。
“对了,现在我们还有个问题没解决,”吴邪忽然说道,他的脸藏在烟雾里,看起来很神秘,“黎簇,你自己暗恋小哥,居然怪到我头上来,你是傻逼吗。”
***
月黑风高夜。
“我靠,苏万,你以为你是去夏令营?”杨好看着苏万的大包,骂道,“轻装上阵懂不懂。”
苏万不枉人形小叮当之名,要是放下包、打开搭扣、拉下拉链,俨然一座万能自动贩售机。
“我带的都是轻装,”苏万心虚地摸摸背上的包,低声辩解道,“绝对没有一件重型武器。”
我倒希望你有。杨好嘀咕了一句,轻声问道:“那个女人呢?”
“小小年纪,真没礼貌。”梁湾悄无声息地从他背后冒出来,不满地说道。她一身轻便的运动服,高马尾,看起来神抖擞,身上也没有多余的装备。
杨好刚想说“苏万你好好学学”,结果一转头,发现张塌塌正以扛大米的姿势扛着一个偷鸡袋。苏万显然也看见了,脸上的表情立即转为心安理得,他紧紧腰上的麻绳,深情回眸一句“ijump,youjump”,身体呈大字,极尽浮夸地向下拍落。
那一瞬间,杨好忍不住想羞愧地捂住脸,假装不认识这个傻逼。
虽然苏万事后解释说这是为了避意外,尽量增大受力面积,杨好还是觉得这家伙脑子有点问题。他没读过多少书,什么受力什么面积,一概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一点,如果真的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