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塌塌走了几步,留给梁湾一个残破的背影:“其实她并没有拜托我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是我该去做的。”
“大叔你真是个痴情种,”梁湾笑笑,“你怎么确定我是你要找的人?因为文身?”
“一年前有人告诉我,你的身份已经暴露,需要保护,”张塌塌答道,“我看到你的照片,就意识到这也许是真的,再加上后来的文身其实你的出生加剧了你母亲的痛苦,因为带文身的孩子一辈子都逃不开‘家’的束缚。”
“这听起来简直像个故事,”梁湾叹气,那个人绝对是吴邪,“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子女和父母很难相似到可以凭照片辨认的地步。”
“科学?”张塌塌笑起来的声音格外奇怪,“妻子可以在整个楼道里的脚步声中辨识出丈夫的,母亲可以在一百个婴儿的哭声中准确认出自己的孩子。这个世界上,科学可以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我变成这样还能活下来?”
爱是科学永远不能解释的。梁湾抬头看张塌塌的背影,心里默默说道。你不就想说这句话?好酸,大叔你当年一定是个文艺青年。
“我妈叫什么?”梁湾问道。
“汪慧。很普通的名字,不会引起任何注意,这样才符合‘家’的要求。”
汪慧。梁湾默念一遍。的确很普通,也很好记。
“你说,他们原本想带我去哪里?”她问。
“车里堆着很多登山才会用到的装备,还有很多御寒设施,”张塌塌道,“这附近的雪山,只有长白。”
“其实我的想法跟你不太一样,”梁湾站起来,“有些事,不是选择逃避就可以逃避的。我也很想亲身体会一下,传说级别的大好家庭会怎么对待它的孩子。”
“你不该来搅这趟浑水,”张塌塌摇头,“我不会让你去。”
“别装了,大叔,”梁湾毫不客气,“都已经把地点告诉我了,还搞什么欲拒还迎。我看你早就想跟那帮禽兽决一死战了吧,来,跟老娘走,一定让你再砍几个过过瘾。”
“这里是山岭,我们短时间内不一定能出去。”
“怎么不能,”梁湾骄傲地扬起下巴,“我早发现最近身边有问题,前天刚和人说好,每天中午十二点准时来电话,如果没有接通,就开启gps追踪仪你看,科学的力量。”她露出肚脐眼,给张塌塌展示那粒微型定位器。
“什么人会乐意做这种事?”
“……前男友。”
***
掉落的雪块没起到多大效果,墨迹以肉眼清晰可见的速度向他们脚下靠近。
“现在怎么你麻痹跑也不叫老子一声!”苏万呆了一会儿,回头看时发现胖子已经跑得快没影了,赶紧大骂着跟上去。
他就是那不羁的阿甘,奔腾在广阔的田野上,身后是喊着“run,forrest,run”的美丽少女,以及少女头上的朗朗晴空晴空个屁,现实就是那些“墨迹”已经蔓延到他了的脚边,清晰得毫发毕现,甚至还被他踩爆了几只,居然是一只只小蚰蜒。
传说这种东西有钻人菊花的不良嗜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