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狼”就在她对面的房间里,正对窗户,身材异常佝偻,肩膀塌陷,全身都严严实实地裹在黑衣服里,脸上甚至还带着口罩。
梁湾对窗口比了个中指,然后猛地把窗帘扯上。
情景回到沙海之下。
梁湾走出那个有电话的房间,继续在黑暗的甬道里摸索前进。电话没有再响起来。
法克!不管是谁,那种轻蔑的语气非常令人厌恶。他以为他是黔敖?在路边趾高气扬地说“嗟,来食”?滚你丫的。
这股气支撑着梁湾向前走了很久,直到走到一个拐口,面对两条分叉的路,她选择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黑眼镜其实没全骗她,这条路的确很安全,并且干净,是用水泥砌成的,没有虫子,没有蛇,除了昏暗,她没有任何来自外界的阻碍。
然而,她身体内部的困乏与疲倦在不断发动攻势,完全无法阻挡。梁湾觉得自己又发烧了,鼻子里呼出的气很烫,上唇明显感到了灼热。她靠在墙上紧紧抱住背包,尽可能让自己保持温暖,同时还要努力地不让自己睡着这时候睡着,很有可能出事。
可是她迷糊的脑子已经没有多余的功夫思考,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需要休眠。梁湾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是个体虚的老女人,但少女那种青春逼人的活力,她确实已经没有了。平时就算是多熬一次夜,她第二天就会轻微感冒,更别说强迫自己在这种鬼地方冒险。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她一个激灵,猛然醒过来,额头上唰唰冒下冷汗。
她不敢睁眼,直到那只手开始扒她的衣服。
我靠!这下子梁湾愤怒了,瞬间哥斯拉附体,猛地抓过那只手臂,上前就是一个给力的肘击。可惜没打中,她扑了个空,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头更晕了,浑身滚烫。
那个人再次逼近。这回梁湾实在没力气抵抗了,她任凭自己的衣服被对方扯动,后背一凉,整个暴露在空气中。
妈的,老娘的贞操。梁湾昏昏沉沉地想。管你吴邪背后有几座靠山,老娘要是有命出去,绝对找人轮你一百遍。
结果什么事都没发生。她再醒来的时候,虽然头还有点昏,但体温下降了很多。她发现自己还靠在墙上,衣服都还是好好的。唯一不太好的是,她眼前有一张怪脸。
什么怪脸,怎么只有一双眼睛!梁湾惊了一下,随后发现对方用黑色的布包住了脸,在昏暗的环境下看不清,所以才只有一双眼睛。不只是这样,眼前这个人,全身都包在黑布里,有点像日本漫画里的忍者。可惜身材实在太过古怪,原本应该有肩膀的地方完全塌陷下去,简直是个吊死鬼。
“你醒了。”对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梁湾谨慎地“嗯”了一声,这副戒备的姿态让那个人发出了古怪的笑声,
“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
“你是谁?”梁湾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你不用知道,”那人说道,“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失忆了?”梁湾试探地问道,“你不说,我怎么称呼你?”
“我姓张。”那人说道,迟疑了一下,模糊不清地补上一句:但不是那个张。
我管你弓长张还是立早章,看你肩膀塌成那样,干脆叫张塌塌得了。梁湾在心里想。
“我要带你出去,”张塌塌说道,“你早就出局了,不该被卷进来。”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