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语气中有着掩藏不住的兴奋:“掾属可是识得此物?”
“自是识得。”
吴永一把抓起那枚玉佩,示意秦琮过来瞧瞧,并轻松地指出了角落刻的小字,恰是言时的名字。
秦琮不由得提高了音量,饶富兴味地道:“哦?”
“这玉佩,是言时的。”吴永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道,“他平素习惯使剑,央儿受的也是剑伤,对吧?”
“是如此没错。”陆灵有些僵硬地分辩道,“可下官认为,还需问问其身边之人,方能了解真实情况。”
吴永心里焦急,口气不由得不善了起来:“还要了解什么?”
“……”
“都是他们家的人,寺卿觉得言家人可能会说出不利于言时的话么?”吴永嗤笑一声,淡然道,“罪证确凿,还请寺卿秉公执法,将言时押回审讯,替小妹出口恶气。”
陆灵呆楞了许久,半晌才讷讷道了句:“……掾属所言甚是。”
陆灵至今仍不相信,她心悦之人会为了保守自家大逆不道的秘密而妄加杀戮。
见她一脸不情愿,秦琮索性顺水推舟道:“寺卿似乎不愿审他,那本将军就替你代劳了,如何?”
她的心一瞬间放松了下来。
但陆灵的脑子很清醒,她知道,饶是她百般不愿审问他,这却是言时唯一的一线生机。
如若他是真的遭人诬陷入狱的话。
“不”
但,不待陆灵反驳,秦琮已是带着灿烂却疏离的微笑“贴心”地替她揽下此重责大任:“寺卿身为女子却日理万机,一刻都不得闲,本将军看着实在有些心疼啊。”
陆灵其实很讨厌旁人拿她女子的身份说事,就算清楚秦琮只是在找理由,她还是感到十分不适。
“此案事关辅军将军府,由本将军亲自审理,就这样,不劳寺卿再心了。”
“大将军!”
“好了好了,不论是要陛下旨意还是谁的,本将军统统替你弄来就行了吧?”
陆灵反感地瞪向他,却在秦琮强行结束了与她的谈话后颓丧地垂下头。
即便此事她占了理,但最后闹到陛下和太后那儿,秦琮只要命他们写道旨意,她还是只能摸摸鼻子妥协。
这个国家,已经变成了秦琮说了算。
“走吧,吴掾属。”秦琮笑道,“该去辅军将军府将人押回审讯了。”
……
当陆灵趁着夜潜到辅军将军府的后院时,竟是意外见到了文容媛。对方正安静地坐在秋千上,月光柔柔的洒在她面上,季夏的夜风将她垂落的一绺发丝吹动。
“是陆寺卿么?”
文容媛倒是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存在。
陆灵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地出现在文容媛面前,朝她行了一礼。那女子则没有要邀陆灵进屋的意思,回礼过后,两人席地而坐。
“寺卿请直言此来所为何事吧。”
文容媛出乎她意料的平静。
陆灵本想出言宽慰,但思及清晨那封信即是文容媛所书,她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想来想去,陆灵最终只轻描淡写地复述了一遍今日发生之事,而她的所有话最终停格在对方幽深的双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