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吴府问她下落的人早回报过,吴央并不在那儿。
“你早上是陪着央儿去吴府的没错,但不过晌午时分,你就自己回来了。”沈如诗插了句话进来。
言昌斜睨她一眼:“她下午去哪了,又跟你说了什么?”
红袖倒抽了口气,嗫嚅道:“没有,奴婢真不知。”
言昌眼神骤冷,朝左右俩家丁道:“拉出去杖。”
眼见家丁就要一左一右将她拉出去,那侍女连忙“扑通”一声跪倒,苦苦哀求道:“老爷饶命,实是夫人让奴婢一个字都不许说,奴婢现在仔细说来便是了……”
“说。”
“夫人说,她要去东山,让奴婢自个儿先回了……”
上首的人眸光一凛。
“嗯。”极短的怔忡后,言昌迅速恢复平静,朝那两个家丁道,“送红袖姑娘回去。”
“是。”
“我尚有要务需得处理,先回书房了。”
“将军。”朱绾欲上前询问一二,言昌已是头也不回地往书房去了,只抛下了一句,“待阿晖回来,若是没找到央儿,就让他来找我。”
言时睇视着父亲难得有些匆忙的背影,面色如同遍布了阴霾般难看,正拄着下颔思考。
听了这样一番话下来,文容媛的心情愈发沉重。
吴央遇到的此番情形,实在很像她前生遇害前的行事轨迹,强烈的既视感让她不安了起来。
“怎么了,东山是何地?”
“我……”言时先是摇摇头,后又急急忙忙地道,“先不解释了,我要去寻父亲。”
“喂”
言时罕见地没有停下脚步,衣袂随着他如风的脚步缓缓纷飞,隐没在长廊深处。
…
言时掐的时机刚好,推门而入时,父亲正在堆积如山的信件中找到他要的那封,正神色凝重地读着它,甚至都没留意到言时站在他跟前。
挣扎了许久,言时还是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得径自走近前道:“父亲。”
“你、你怎么”
言昌连忙要把那信撕了,却被早有准备的言时眼明手快地拦下。低头一看,信件上男人龙飞凤舞的字迹很快地坐实了言时心中的所有揣测。
训练私兵的据点由北山迁移至东山后,秦琮没了详细的情报,委托吴永让妹妹上山一趟。
但吴央被山上的私兵头领察觉并捉住了。按理说是该直接灭口的,但他认出了吴央是言昌的儿媳,是故写了封信回来问该如何处置。
“父亲打算如何处置弟妹?可是要杀了她么?”
“阿时,这不是你该管的。”言昌冷声道,“快回去。”
见父亲不反驳,言时亦心下了然,他这是要除去吴央没错了。
“父亲!”言时顾不得礼,伸臂捉住言昌的手,目光肃然,“爹,把那些私兵遣散了吧。”
“凭什么?”言昌不怒反笑,拨开他的手掌,凉凉问道,“你以为秦琮会放过我们么?少了那些人,我们又有什么与他抗衡的筹码?”
“爹,不论您用了多少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本就是不对的事。”言时急切道,“做了一件错事,就得做出更多伤天害理之事去掩盖。爹,趁现在还来得及,您别一错再错了,放了弟妹,让东山那些人都散了吧。”
“阿时!”言昌按着隐隐发疼的额测,轻声道,“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