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变。
“你啊……”
不再深究文容媛对他的隐瞒,言时挪动身子到她背后,轻声感慨:“下回见面,是否就不能称你为小娘了?”
“许是吧。”她的语气有种听不出的忐忑。
在秦琛的要求下,他们的婚期定在一旬之后,她的十六岁生辰。
他追问道:“那届时在下又该如何称乎小娘呢?”
“称乎……”文容媛摇摇头,勉强笑道,“等到了那时再说,好么?”
前世言时于大婚那日问了她的小字,却是被文容媛拒绝了,他最终亦只以名称她。
那仅有家里人及至亲之人才能知晓的小字,她只有说给当时关系亲密的言晖听。
现在文容媛想来却是后悔莫及,只能说……彼时自己大约是瞎了眼。
“那在下等你的答案。”
听她说罢,言时倒也丝毫不恼,却是兀自垂下头握住文容媛别在腰间的剑。
“做什么?”
文容媛有些困惑地扭过头,言时正冲着她温和地笑,眸光温柔似水。他那张俊秀的脸庞靠得很近,让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脑袋打了结,只得回应言时一个同样的微笑。
“时辰晚了,小娘早点歇息吧。今夜之事……是在下唐突,还请小娘莫要挂怀。”
语毕,言时起身进房,留她一人望着紧闭的门扉发愣。
良久,文容媛想到他方才碰过自己的剑,不知道对方那时做了什么。
狐疑地将佩剑取了下来,她只见剑柄的地方多了串什么东西,迎着月光仔细一看,才发现言时在上面绑了串他平时挂在腰际的红色流苏,正迎着风徐徐飘扬。
“……”
“倒是挺好看的?”
迟疑半晌,文容媛将剑了回去,终究没有拆下他绑在上边的流苏。
*
与此同时,言府。
知道父亲一向晚睡,言晖特意等到了三更、言昌的书房熄了烛火后才悄声无息地翻进院墙。
言晖已经这么做过无数次了。他向来身手敏捷,不管是偷溜出去玩、还是秦衷有事托付给他,都未曾被父亲察觉过。
……但是妹妹每次都会发现。
言暮晓就守在庭院里,一见他跃下来便压低声音唤了句:“二兄。”
“说了几次不要在这看着我。”言晖挠挠头道,“去去去,赶紧歇息吧。”
即使言晖已用迷迭香盖掉血腥味,还是没能瞒过她。少女略嗅了嗅,便蹙起眉追问道:“等等,你受伤了?”
“没有,是别人的血。”
“骗人。”言暮晓一把揪住他,“那你脖子上的血痕又是怎么回事?”
“……”
言晖眸中划过一丝苦涩。
“没什么,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当曾经喜欢过的对象持着剑、一脸冷漠地指着他的时候,言晖还真希望文容媛那剑直接劈下来算了。
“二兄”言暮晓又忧心忡忡地问,“该不会是陛下给你的那些人马有所折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