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容媛虽很想拆台他分明就是那日乔装成内官的人,想想洛瀚的身份便也失了兴趣。
朱炎对文氏的敌意仅止于小打小闹的个人好恶;那她的父亲对洛家可说是恨之入骨。即便文将军现下卧病在床,文容媛也不想触了他的逆鳞。
“没事就走了啊,晓晓。”
“哦”
“两位小娘留步。”洛瀚虽是说的“二位”,眼神却在言暮晓身上逡巡,“上回阿炎言辞间略有冒犯,实是对不住。小娘心胸宽广,不如此次我俩做东,往昔的事便不做数了?”
朱炎:“……”
文容媛:“……”
言暮晓在脑中稍稍权衡利弊,除去她的另外三人中有两位是她的好朋友,的筵席谁不会想吃呢?
至于朱炎,只要忽略他便好,左右便是一顿饭,忍忍就过了。
况且,倘若真是他掏银子的话,那张讨厌的脸面似乎……也没那么烦人。
“那小女子就在此谢过了。”她狡黠一笑。
悦安楼照旧隐蔽且其貌不扬,里头却别有洞天。挂在墙上的宁王真迹换了一幅,掌柜依然是那个和蔼的微胖中年男子。
洛瀚似是也对此地熟门熟路,微笑着与掌柜招呼过后,便自动自发地领了几人至二楼的雅间稍坐。
此地和上回文容媛闯进去找文宣楚的雅间格局不太一样,大约只有那日的房间三分之一大,里边的装潢也较为高雅。
“花菇鸭掌、随上荷叶卷、莲蓬豆腐、红豆膳粥。”
“再来三人份的泥酥、松子百合酥。”
“……嗯,再开两坛醴酒来。”
既然有人做东,言暮晓自然不客气地点了一整桌酒菜,文容媛迟疑一会之后也跟着叫了些自己喜欢的点心。许是出于雅士风范,朱炎与洛瀚即使见她们如此挥霍,倒是眉头都不皱一下。
席间几人倒是遵守着“食不语”的原则不太发言,就算说话也只是偶尔地短短两三句。
大约过了一刻钟,案上的食物被扫得差不多,几人才客气地寒暄了起来,却依然只是些不着边际的话语,文容媛不由得有些困惑及不耐。
“二位公子如若有什么需要襄助之处,还请长话短说,不须磨唧。”
“……”朱炎动动嘴唇,没说话。
文容媛挽着言暮晓的手起身:“我们走啦。”
“等等!”朱炎跟着站起身,绕着雅间踱了几步后才咬牙开口道,“拜托两位小娘相助家父。”
“嗯?”她扬了扬眉。
“家父尝与太子殿下有些龃龉,托在下修书与两位将军,望来日”
“来日怎么?”
该不会他们想拥立东林王吧?
想到自己那位荣宠日深的表兄及京城内一些风言风语,再加上洛瀚似乎也和东林王关系匪浅,她不禁为之胆战。
“……烦请代为转交与文将军。”朱炎诚恳地朝她施了一礼,“家父为人忠纯良善,绝非小娘想的那般。”
“在下……信任小娘为人。”
文容媛将黄皮书信捏在手上,只觉得小小一封信就有千斤重,朱炎这形同道德绑架的话实是让她倍感压力。
文容媛也相信尚书令不可能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在信上,怎么会有人随意将把柄扔在她一小小女子身上?
既然如此,尚书令寄这信的目的为何,是隐晦暗示、寻求自保,还是纯粹想与她家书信往来?
全洛城都知道她父亲病着,他又是希望她把信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