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越说越不甘心,“合着我当了一次月老,就傻乎乎地把我喜欢的人推到他跟前儿受罪了。不行不行,你乐意我不乐意。要是你跟他在一块儿高高兴兴健健康康的我也高兴,可现在你都快长这病床上了,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不行不行不行,你就得和他分手,趁早和我在一起。”
周航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嘴里还吃着东西。一个大男生撒娇还不油腻的也就他了。
就连小言这样的人尚且都能变得这么成熟,周航这都三十多岁了,怎么还不见成熟?反而越过越小了。就跟一孩子似的,还得他哄着。
关键是周航还动不动炸毛又任性,想到一通是一通,拍戏是、现实生活中也是。宋因向来对他无法。不过周航的天赋倒是极佳,随随便便一拍,跟玩儿似的就得了好多奖。
“周航,你去给我倒杯热水过来,我渴了。”宋因使唤的顺手。
周航也乐意被他使唤,当下也止住了哭,屁颠儿屁颠儿给他端了杯水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就开始笑了,开口闭口还是那句没皮没脸的话,“因儿,说真的,你就和他分了跟我在一起呗。”
宋因接过水,心想:上次周航缠着自己说要给言左右拍戏一连缠了好几年,可好,现在那句话不说了,耳根子没清闲多久。得,又来了这么一句。估摸着又得念叨好久了。
“周导,”宋因当下决定快刀斩乱麻。他喝了口水,也不叫周航的名字了。‘周导’这两个字一下子把他们的距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他说,“我们不可能。你如果珍惜咋们仨儿这段友谊,以后就在小言面前闭口不提这事儿。到时候我们还是朋友。”
周航没有像宋因想象中的那样喋喋不休。他剥橘子的手一滞,一瞬间成熟冷静的可怕,“因儿,我真的是认真的。恋人做不成,朋友也不必了。”
他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临走还丢了一句话:“因儿,你身边儿……连个亲近的人也没有。觉得快不行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去给你尸。”
宋因欲哭无泪,真是个孩子,说的话怎么这么的……实在?
就这么一个十几年的老朋友,突然就这样决裂了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他拔了自己手上的点滴,走到窗边,往下张望,周航走路跟个企鹅一样走在雨里。还走几步往楼上望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淋雨。
宋因嘴角往上一挑,得,在使苦肉计。就跟孩子似的。
宋因就想着:论使苦肉计的话谁能比过他?
宋因又回床上躺好,说什么也不愿意打点滴了。外面有言家的人轮班儿守着,就连他咳嗽一声都会有人进来看看,嘘寒问暖的虚伪。
明明暗地里看不起他,面儿上却装的跟真的关心他似的。真没意思。
在这些人眼里,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是一坨屎,一坨依附于言家的狗屎。
活着干什么,活着本就没有意思。还不如去死,怎么去死呢?就被小言打死吧。到了下面见了妈妈,他也能骄傲的说句妈,我把小言照顾的很好了,您别哭。
其实宋因一直想跟康芹说一句:妈,我好疼。
没曾想,一个小时不到,周航又回来了,依旧连门都懒得敲一下,直接推门进来。来的风风火火的,带着死皮赖脸的笑和满身的雨水,手里提溜着两碗馄饨,那没皮没脸的模样让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