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程耀依然十分沉着,他性格向来如此,遇到什么事都能沉得住气。

张文聪则比他嫩多了,他以往爱说爱笑,很快就能跟陌生人打成一片,只是自从方麒霖死后,他变得消沉许多,寡言了许多，但是心里有什么心思,仍然能从脸上看出来。

程耀这一路上没少宽慰他。

张文聪有时面上会泛出一丝丝迷惘,他喃喃地问程耀：“程哥,大家都是人类,我们有什么资格剥夺别人的生命？”

他看起来是在说丧尸，可是程耀知道,他实际上指的是方麒霖。

程耀压住他的肩膀，沉甸甸的目力带着沉重的压力,他告诉他：“文聪，你该仔细看看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弱者就要有被人利用、被人奴役、被人杀害的觉悟。这一路走来，有多少兄弟丧命，你有考虑过为什么他们明知道有危险，还是跟着我们来到这？你可以说是我们在利用他们，但是你不能否认，他们也在利用我们，领导者和被领导者是这样的关系，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和我们……也是这样的关系。”

“你是说……我们杀了他，却是他在利用我们？！”

张文聪呵出一声讽笑，难以置信的眼神满是寥落。

他究竟跟着的是怎样的一伙人。

程耀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不以为然地道：“我不否认我们利用了他，但是你也不能否认他也利用了我们。否则，他这两年来左右逢源、心高气傲，享用着多少人命换来的珍贵物资，被好好保护在温室中，一点血迹都没有沾染，凭的是什么？”

张文聪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程耀冲他笑笑，拍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好好想想吧，这个世道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好好想想，别难为自己。”

张文聪默默看着他的身影，没有再吭声。

从z市回a市，必定会经过梁县，他们来兵工厂的时候，已经清理出来一段路线，因此回去的时候，仍然走原先的路。

温泉小镇的发展步入稳定，贺也从莫卡那里得到了目标人物们的相关信息。

“他们走梁县？”

贺也的手指骨摩挲着下巴，“梁县到这里有多远？”

[大概需要3个多小时的路程。]莫卡调出卫星图，估算了一下。

现在他们的人形骷髅已经达到了近千名，他们分成了数个小队，在牛大国等和几名人类的指挥之下，在日夜不休地扩建温泉小镇。

贺也想了想，便打算去梁县探探情况，尤其是程耀出现，他非常想去见识一下，靠方麒霖这个“人形宝药”提升起来的异能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的水准。

贺也换了一套灰布做的衣裤，头上戴上一顶黑色帽子，这样夹在在丧尸群当中，不至于像白骨一样扎眼。

“贺哥？你要去哪？”宁宸易见他换了一身打扮走出来，连忙问道。

贺也：“去趟梁县。”

“我和你一起。”

贺也本来不想带着他，但是自从牛大国等来了之后，宁宸易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单独一起行动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念念不忘十分想念，央求不断，贺也最终拗不过他，就答应了。

临走前，他从养殖场抓了两只鸡，放了点鸡血用玻璃瓶子装起来，然后找到一个速度型丧尸当托运工，在血食的吸引之下，把他们两个运送到梁县。

鸡是他们从隆县很偏的一个山里找到的，一群变异化的鸡，两只普通山鸡，还有兔子和野鸭，由几个女人和孩子一起养着，用来喂养他们挑出来的异化丧尸，让丧尸不停地升级。

有莫卡随时提供情报，贺也和宁宸易两个到达梁县的时间比程耀等人要早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