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抻着你。
而且,不信有这么个勤劳的儿子比对着,你就能心安理得的安然坐着装少爷。
杨启业被人夸的汗颜。
杨开毕竟是小辈,人家来感谢一定是要找家中长辈来说话的。
而杨启业一没教养过杨开,二没叮嘱他去乡邻家帮忙,被夸得格外心虚。
心虚,再加上,不管如何说,以前他不在家,乡邻多半照顾过没有壮年劳力在家的老人媳妇,于情于理,他都是那个该去感谢的人。
所以,第二天,他再也坐不住了。
叮嘱贺也在家看门,顺便煮点水和准备午饭,杨启业拿起家里的镰刀,就跟上了清早去地里忙活的人们。
莫卡滴溜溜在贺也身边感叹:[这个杨启业现在还像个男人,总算有点当爸爸的样子了。]
贺也懒洋洋哼了一声,未做评价。
杨启业天蒙蒙亮时就出门,下午5点多才回来,一连几天,他就腰酸背痛满手血泡。
他已经十多年没有做过农活了。
这一做当真是如同在苦水里泡着一样。
期间,又不敢比别人落后太多,连续几天连个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实在是受罪!
就这样,地里的同辈人还打趣他,“在城里养尊处优惯了,干活比不得以前了。”
杨启业连续干了三天农活,实在不堪承受,跟乡邻打招呼,说城里工作紧,祭拜完老爷子就要走。
对于这一场活受罪的来源贺也,杨启业当然怎么看都厌烦。
有迁怒,也有嫌他不会做人。
都不知道主动去地里帮帮他这个当老子的。
[主人,到来自杨启业的黑暗能量444点。]
杨启业为了尽快出发,晚饭前开车跑到镇上,将烧纸和纸扎的别墅、汽车都拉了回来,连夜带着贺也一起去祭拜。
从杨开的记忆当中可得知杨老爷子葬身的位置。
可贺也偏偏不想让杨启业好过,带着他兜了个大圈子。
坟场里埋葬着的是附近几个小村子几代的老人。
有年久失修的孤坟、有新近动土的新坟。
还有的坟上摞着坟,是没有后代横死的村民,被村里人裹着在坟场随意埋掉的。
好几次踩着坟头起起伏伏,在惨淡到极点的朦胧月色中,杨启业身上起了一层冷汗。
心里像装了只鼓,一直不停歇的被人敲打着。
歪歪斜斜的树枝,似鬼似魅伸展着枝桠,影影绰绰辨不分明。
偶尔还有老鸹嘶哑、不详的叫声回荡在林子里。
…………
杨启业盯着走在前面的、身形高大的儿子,吞咽了口唾液,嗓音微微有些发颤:“开,还没到?”
“……儿子?你……咋不出声?”
这一路上,儿子都没有出声,这一点不知为何,让杨启业十分在意。
他的注意力都在贺也身上,脚下没留神,被地上的草根拌了一下,差点跌倒。
前头的身影总算有了点反应,回过头来。
杨启业看到儿子嘴唇阖动,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被风刮来:“你叫我什么?”
“你叫我什么?”
……
一遍一遍。
杨启业先是一愣,有些茫然,后来脸色不知不觉就变得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