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私心,眼里闪过促狭的清浅笑意。
被点破的林封没有半点心理障碍,坦然地点点头,陪着他往片场里走进去:“最近天冷,一个人总是睡不踏实。”
苏时哑然轻笑,正想再调侃他,场记催场的声音已经远远穿了过来。
“最后一场戏,我先去拍完。”
抓紧时间和他交代了一句,苏时应了声快步过去,随手把军大衣交给上来的助理。
才到了镜头前,他整个人的气势忽然一变,举手投足间就绽开了明亮耀眼的光华。
林封站在不远处,目光始终凝在他身上,神色温和专注,再没有了先前一眼清场的凌厉架势。
演戏从来都是苏时的老本行,整场戏轻轻松松一遍通过,伴着拍摄结束的示意,场边就响起了一片热切的掌声。
一身轻松地回到林封身边,苏时才要开口,就被对方一丝不苟地裹严了大衣,屈指轻敲上额头:“下了戏还不快穿上衣服,上次感冒拖了多久才好的?”
“上次是意外,这次我都提前喝了板蓝根了……”
苏时不情不愿,却还是把毫无形象可言的军大衣裹紧,又接过对方塞回来的热水袋,重新抱回了怀里。
两人边聊边往外走,身旁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苏时走了两步,却忽然似有所觉地站定回身。
“怎么了?”
林封有些好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只看到一群临时工正忙碌着拆卸布景:“是见到谁了吗,要不要打个招呼?”
“没什么,大概是认错了。”
苏时摇摇头,将目光从带着棒球帽的青年身上回。
林在半年前出狱,就和家里失去了联系,林封派人出去找过,却始终一无所获。
有系统帮忙,他是能找得到对方在哪里的。曾经托人捎去过口信,林却谢绝了他的帮助,还恳求他帮忙瞒住大哥,想要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也无权干涉,只好派人把剩余的存款给林送去,看起来对方也没有动用。
林封没有在意,只是拉开车门,把人囫囵着塞进去,笑着揉了一把脑袋:“就不要管闲事了,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中午吃什么,大哥请你吃饭……”
那辆车渐渐远去,青年才终于抬起头。
他的胸口起伏几次,终于忍不住凑过去,模仿着刚才看到的情形,小心翼翼碰上搁在一旁的道具。
“快放下,碰坏了卖了你也赔不起!”
“这是人家大明星用的,就你也想当明星?做梦去吧!”
冷嘲热讽的声音传来,又响起一阵刺耳的嘲笑声。
青年瑟缩一下,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了回去,又被场工轰着去搬角落里的木板。
虽然被人呼喝讽刺,他的神色却依然麻木平淡,身体本能地弓缩着,苍白枯瘦的脸颊显出些病态,双眼也黯淡无光。
他的步子有些瘸,裹紧身上沾了些灰尘的棉衣,最后回头看了看那件致的道具。
有微弱的光芒在他的眼底闪了闪就熄灭,化成微弱的水汽,又转眼被凛冽的寒风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