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他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王译信握住乾元帝的手腕,心里发毛,倒不是怀疑乾元帝对他怎样,而是联想到顾天泽上辈子就没成亲,又这么快要水,莫非顾天泽不中用?
听瑶儿方才的语气也不怎么痛快,难不成今生瑶儿会守活寡?
原本他不认可乾元帝王听墙根的事儿,总觉得太丢面子,可现在,他恨不得多听一会,万一顾天泽不中用,他就是拼死也要把瑶儿领回家去。
水早就热着,只是因为突然喊要水,守在门口的丫鬟也都被锦衣卫警告不许多话,她们见蹲在窗户下面的皇帝,吓得浑身直哆嗦,根本迈不动步。
“怎么回事?外面没人吗?”
“我去看看。”
顾天泽几下把厚重的礼服扯开,穿上时繁琐得紧,一层又一层,顾天泽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完好的脱下,既是如此,他便直接动手,刺啦,刺啦的把礼服撕碎,左右这套礼服他不想再穿第二次,旁人也不会管他借礼服。
仅穿乳白色的亵衣,散开发冠,顾天泽轻便自在了不少,王芷瑶苍白的脸上多了一分可疑的红晕。
“小七,你等一会。”
顾天泽绕过屏风,房门开了,阿四让婢女抬着一桶热水进门。
“怎么回事?”
“方才奴才……奴才去歇歇脚。”
阿四活动被锦衣卫捆得发麻的胳膊,顾天泽出门,乾元帝便藏不住了,所以阿四被命令送水进去,并且得了警告不许多说。
见主子微微皱眉,阿四背后仿佛悬着一把利刃,晓得是皇帝陛下的目光,试探地问道:“三少爷这回儿要水?”
顾天泽并没多说,眉头却越皱越紧,“歇脚?”
“回三少爷的话,奴才实在是太累了。”阿四晓得主子起疑心,也是,自家主子什么时候都是清醒的,又不能说皇上在外面,硬着头皮道:“本以为主子还得好一会才叫人,奴才便在回廊下打了小盹儿。”
“外面的人走干净了?”
“陛下派来的内侍……您不喜欢使唤,奴才就先让他们下去了。”
顾天泽不大喜欢用宦官,又因为乾元帝的恩典,他只能养着十名宦官。
“陛下呢?”
“陛下……陛下同王大人一起。”
阿四垂下眼睑,自己没说谎,肝颤什么?
“三少,还没好吗?粘腻死了。”
“我这就过去。”
顾天泽暗自衡量了一番,陛下应该没那么闲,给小七卸妆比琢磨陛下在何处要紧,“水就放在这,你也下去。”
提起水壶,顾天泽向里面走去。
阿四伸长脖子望了一眼,粘腻?梳洗?难道主子真不成?呸,暗自唾弃自己胡思乱想,三少爷龙虎猛,怎么可能不中用?
许是今日太累了,才会有点力不从心。
不过,明日还是得让厨房准备点壮阳的补药,左右三少爷也该进补的。
出了房门口,阿四小心翼翼的蹲下身,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毕竟他前面有国朝的皇帝陛下和吏部尚书,就是丢人也是这两位先丢人。
乾元帝面色复杂,显然屋子里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他也不确定阿泽是不是中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