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老少大多无打采,耷拉着脑袋,其中以王大爷最落寞。
他无法再入仕,又丢了王家族长的位置,整日无所事事,去哪都受尽嘲讽,闲言闲语弄得他几乎发疯。
同他仕途断绝相比,王四爷为官顺风顺水,仕林声望也好,王四爷俨然成了朝廷上备受瞩目的臣子。
他自持过继到王译信的亲生骨血,想来王译信对他会略有不同。
然而王译信却忽视他彻底。
王芷璇兄妹也以游学,排解伤痛的借口出京游历,直到今日还没归来。
本来他不同意,但老太太同意了,他便不敢多言。
“二弟就这么走了?”
“既然四弟说不忍相见,还是别让四弟为难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纵使他出继依然还是咱们兄弟,如今四弟徒,哪有咱们不帮衬的道理?”
“大哥,算了。”
王二爷劝道:“咱们身份尴尬,给四弟最大的帮衬便是不惹麻烦。”
“二弟好生没用,你可是王家的族长。”
“既是知晓我为族长,大哥不肯听我的话?”
“……你。”王大爷满脸通红,恼道:“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王家着想?”
“我只提醒大哥一句,今非昔比,正经算起来是我们巴望着四弟,亏欠了四弟。”
王二爷拱手道:“大哥想见四弟,我不敢阻拦,只求大哥莫要牵连王家,惹四弟不快。若是大哥一意孤行,小弟我也只能不顾血脉亲情,行王家族长的权利。父亲既然把王氏家族交给我,我也不希望将来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走!”
王二爷带着来人迅速离开,只留王大爷一人。
文正伯府邸满门煊赫,往来皆为香飘鬓影的命妇以及高冠博带的重臣勋贵,王大爷再大的脸也不敢直接凑上前去。
在府门口转悠了半晌,他一跺脚,冷哼一声,“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在嘴上占些便宜。
在王家同文正伯府必经的路上,一处茶楼临街的窗户悄然敞开。
“怎样?我就说王四爷如今心里除了七妹妹母女外,谁都没有,只有哥哥您还对他抱有希望。”
“……”
王端瀚略显黑瘦,站在窗后先见到王二爷等人,随后又看到去酒肆买醉的王大爷,消瘦的脸庞露出几分对嗣父的不耻。
一别数月,嗣父王大爷依然还在买醉度日,怨天尤人,不曾为儿女,家族考虑。
这样无能的人竟然是他的嗣父?
王端瀚为自己不值。
他目光看向文正伯府方向,想来伯爵府一准煊赫异常。
王芷璇冷笑道:“哥哥还对王四爷有所期盼?他如果心里有咱们兄妹,会不理会咱们?他如今再大的富贵也是虚的,是顾三少带给他的,一旦顾三少……他还想得富贵?”
“小妹为何总是揪着顾三少不放?你就确定他活不过十八?”
虽然王芷璇没有明说,可王端瀚还是能感觉出王芷璇话语里的含义,“刚刚回京,满耳朵都灌满了陛下重宠顾大人。我说一句话,小妹别生气,没有真本事,顾大人不会有今日。你别因为顾三少心悦七妹妹就……轻视他。”
“轻视?有眼无珠的顾三少,难道我不该轻视他?”
王芷璇冷笑的弹了弹手指,“看上王芷瑶,以后有他受罪的,就算王四爷偏心王芷瑶,也救不了她。”
王芷瑶就算现在风光,将来也只能凄凄惨惨的做寡妇,等到顾三少战死,她再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