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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泽堵着一口气回到自己在宫中的出住,把从乾元帝夺回来的书信又看了一遍,发了发狠把书信扔到一旁,肢体横斜的倒在榻上,夕阳余晖斜射进来,一座屏风挡住了大半黄晕的斜阳,不过一丝丝金色光芒依然固执的照射在他脸上。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变成了灿烂的琥珀色。
阿四把名贵的香片放到香炉中,从玉玲珑香炉飘出淡淡的清香,捧着茶盏走到床榻前,“三少爷。”
把茶盏放到一旁的角桌上,阿四看了眼假寐的主子,慢慢蹲在地上想把书信捡起来好……王七小姐送的东西,主子一贯当宝贝看待。
“放那,谁让你动了?”
“奴才只是想给您……”
阿四眼前一花,三少爷极快的起身从他手中抽回了书信,弹了弹书信,似弹掉灰尘一般,把书信放回怀里,“以后便是我扔到地上的东西,你也不许扔掉。”
“……”阿四低头,不敢说出心里话,这封书信自己就没想过扔掉。
他伺候三少爷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三少爷如此在意一人。
顾天泽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平的喃咛了一句:“我不是生你的气,而是气皇上……他抢走了你给我的书信……”
虽然他不怎么喜欢小七画自己,可顾天泽更不喜欢小七画旁人,抓住旁人的神韵,气质。
一阵微风吹动,一道影子闪进了房门,来人脚步声音很轻,来到床榻前,顾天泽眼睛都没睁,问道:“前方有消息?”
“蒋侯爷稳扎稳打,进兵不快。”
“嗯。”
“奴才得了消息,有人会因此弹劾蒋侯爷。”
“因为进兵缓慢?那群只会摇动笔杆子的御史懂什么?”顾天泽满嘴的不屑,“刘三本是该清理一番都察院了,如果他舍不得下狠手的话,我倒是可以效劳。”
“刘大人不大会想见您插手都察院的事情,御史们再不好,也是刘大人的属下。”
“他不是舍不得嘛。”
顾天泽冷哼一声,“既然御史们想被西宁侯打脸,我成全他们。”
刘三本只能约束住大多的御史,于属下沦为党争的咽喉,刘三本不敢把都察院经营的固若金汤,总得有几个‘不听指示’的御史存在。
广开言路是乾元帝德政之一,有不同的言论,乾元帝会一笑了之,如果所有御史一个腔调说话,恐怕刘三本就不会过得像如今这么自在了。
“主子让属下注意王五小姐。”
“嗯。”
“奴才发现……她仿佛在京城书局有干股分红,几家经营得极好的店铺也有她的干股,内务府的生意,她……”
“她也有参合?”
“奴才查到她同内务府的一个副总管的儿子极是亲近,李副总管操持着香料,药材的进贡,是很有油水的位置。”
顾天泽冷笑道:“阿二,我不想听好像,仿佛,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
阿二单膝跪倒,“奴才不敢查得太深,她身边也有人的。”
“有人?”
“是。”
“是谁的人?就近保护她?还是就是她的人?”
“那群人很谨慎,奴才查不到。”冷冰冰的阿二请罪道:“在京城奴才不敢越过界,深入彻查的话,奴才担心牵连甚广。”
顾天泽摆手道:“你做得不错,起来罢。”
不说京城遍布的厂卫,万一因为阿二锲而不舍的追查真相,触动了厂卫……王家满门抄斩都是轻的,乾元帝最恨臣子养死士,密探。
顾天泽手底下这群人也是他小心再小心才经营出来的,负责情报集的阿二在京城不敢现身,乾元帝也只是知道他有十几名忠仆,越过了界的话,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