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生气,转而面向蒋氏,“我养女儿时,都没像养她劲,女儿犯错打骂一顿,事后我们还是亲生母女,对儿媳妇则不然,我得更用心,为她考虑,也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我做不到的事儿,自然也不会要求她必须做到。”
“那岂不是儿媳永远比不过母亲?”萧夫人平和中带了一丝的俏皮,“我还惦记着比母亲强呢。”
“等你养儿媳妇时就明白了。”
老夫人好笑的撇了她一眼,抿了一口茶润喉,“孔家宗妇难做,我得体谅她的不易,越是心疼儿子的母亲,越得体谅儿媳妇。若说疼,别看她同我宛若母女,可我呀更疼儿子。”
萧夫人笑着接话:“疼我便是疼您儿子。”
“晚辈受教了。”
王芷瑶一本正经的回话,这番话应该让文氏来听听。
很感激老夫人没把蒋氏当外人,不过老夫人,您有点偏题啊,需要您调教得是蒋氏,您应该多讲讲怎么把丈夫的小妾归拢得服服帖帖,并怎么在后宅中找到乐子。
听说衍圣公甚为钟情其夫人,他们夫妻是国朝最最有名的模范夫妻。
王芷瑶不信老夫人没有耍手段抓住衍圣公的心。
一见钟情是不可能长久的,相濡以沫,细水长流的感情才可能相伴一生。
老夫人目光扫过王芷瑶,嘴角勾起,“小丫头,胆子不小呐。”
王芷瑶立刻低头做羞愧状,水润粉嫩的唇瓣动了动,抱歉,一时激动了。
蒋氏若有所思,看看老夫人,又看看王芷瑶,想不通她们两个在打什么禅机,“瑶儿不懂事,您别怪她。”
“小妞妞是吧?”
“是。”
“你方才说受教……”
老夫人平和和蔼的气质一变,王芷瑶顿时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在不安中挺直了跪坐的身体,老夫人气场全开,哪怕是萧氏都觉得不甚舒服,看向端坐的王芷瑶时,萧氏眼里闪过惊讶,很少有这个年岁的女孩能在老夫人的目光下保持冷静。
老夫人继续问道:“离你养儿媳妇还有起码还有三十多年,我的话适用于今日,不一定适用于以后,你同我说说,你受教什么?”
原来,是因为这句话,蒋氏坐直了身体,“老夫人……”
“让小妞妞说。”
“……”
蒋氏担心极了,怕王芷瑶出口的话再惹老夫人不快,若是传出孔家的老夫人不喜欢瑶儿,将来女婿的人选会更难。
她已经不指望王译信能用心给女儿选夫君了,她和姜家认识的人,大多都是鲁汉子或是将门虎子,蒋氏不乐意让女儿成为将门的儿媳妇。
马革裹尸,是大多数武将的归宿,蒋大勇常说,能平安的做西宁伯是老天爷对他额外的关照,有很多袍泽都战死了。
王芷瑶扬眉道:“多学点总是没有坏处的,有道是艺多不压身,说不准哪次就能用上。您只怕是不晓得,我祖母……冠文侯夫人,您认识?”
“不太熟。”
“真是遗憾,祖母很仰慕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