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过警方递过来的脚套等物品戴好，这才被允许进入案发现场。

当然，映入眼帘的依然是血。可以看得出，大部分的血迹都集中在墙壁上。

从外形上看，像是被泼上去的，然后顺势流下来，留下无数条长短不一的血痕，而在墙角的位置上则呈现出一滩滩小血泊。

再仔细推敲的话，还有的像是一串串血珠，令东方玉卿一下子联想到被割开的血管，飞溅出的形状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亲眼目睹凶案现场的秦菲，情绪上近似崩溃，但她却要佯装镇定。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才行，否则谁来替她哥报仇雪恨？

屋内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但是秦慕年却不知所踪，手机掉在餐桌下，碎裂的屏幕上还呈现着跟秦怀钰嬉笑的屏保。

在旋转楼梯一角，还整齐地放着秦慕年打包好的行李箱。

秦菲和东方玉卿对视一眼，却没有说话。他们明显是发现了行李箱附近的地板上，留下了清晰的鞋印，大致有39码。

秦菲用地道的英语，询问值班警察，“我哥的司机呢？”

警察如实回答：“他已经被拘留，正在警察局接受调查。”

因为事先讯问过相关情况，知道案发的地点只涉及到客厅，以及一楼的阳台，所以秦菲就没有上去二楼查看。

稍后，东方玉卿和秦菲去了警察局。在那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审讯室，正在情绪激动地争辩着什么。

秦菲走进去，发现不过一夜的功夫，于洋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糟糕透了。

他就这样仓皇地抬起充满血丝的眼眸，看着秦菲，从最先的不可思议再到黯然无光，仅仅只是一刹那的功夫。

短暂的怔愣后，秦菲率先开口，“你还好吧？我哥他……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问到最后，秦菲哭了，东方玉卿走过来扶住她。

于洋的嗓音也是哑的，“在事发的前一天，我还陪老板去商场买了礼物，说是要送给小少爷……对了，还顺便给姑爷挑选了几样袖扣。”

同样的话，于洋已经跟轮流审问的警察们说过无数遍了。但唯有这一次，他说得很谨慎，像是在刻意掩饰着什么，又像是生怕会漏掉一个细节而耽误了侦破此案的最佳时间。

东方玉卿微眯眼眸，一时间竟无从判断于洋这番话的真假。

秦菲心口一疼，这就是她哥，每次都会想方设法地逗她儿子开心，而他自己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却是闭口不谈。

东方玉卿先是接了一通电话，这才开口，“菲儿，案发现场的那些血迹不是你哥的。”

秦菲眸光微闪，但于洋却是平静的毫无波澜。

东方玉卿察觉到了，所以直截了当地问于洋，“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