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纳兰锦绣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徐锦策,最后还是给纪博衍上好药又包扎好之后,才动身回王府的。
他们刚进府,就见徐恋歌正围着纪泓煊,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弩,在和纪泓煊请教该怎么用。
“你的用法是对的。”纪泓煊说。
“但是我觉得这个弩有点儿太小了,六叔,你能不能再给我做个稍微大点的?”
纪泓煊对她表现出了惊人的耐心:“你如果想要大的,那就应该用弓,这个弩之所以做的这么小,主要就是为了方便携带。”
“可是它体积这么小,我有点怀疑它的杀伤力。”
“你这是不信任我做的东西。”
“当然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它好像还没有做姑姑的簪子长,你说它能杀死人吗?”
纪泓煊一脸的痛心疾首:“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好歹是个姑娘家,不要张口闭口的就杀人。”
“你给我这个东西不是让我杀人,难不成是让我玩儿的?”
“我就是给你玩儿的。”
“那你说这东西怎么玩。你费了那么久做的,我总不能拿它去射兔子吧!再者说了,兔子跑得那么快,面积又那么小,我就是想射也射不准啊。”
“你射不到兔子,还不能射点别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阿爹,他的规矩多得去了。他总说北疆这两年发展的太快,飞禽走兽被猎杀的也多,如今是越来越稀少了。
他起草了一份文书,就是要把北疆所有的地方都划为猎场,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内,人们才能打猎。其余时间如果随意猎杀飞禽走兽,那都是要治罪的。
你说就他那个严厉性子,肯定会先从身边抓起。这个档口上我若是打只兔子也就罢了,你还想让我猎别的家伙,是担心我阿爹不打死我吗?”
“兄长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
“他早就有了,尤其是在姑姑回来之后。姑姑是行医之人,有好生之德,说北疆平时猎杀动物的太多了,要禁猎。他们两个最近还在敲定具体的文书,估计不久之后,这东西就要在北疆实施了。”
“这也是好事。”
徐恋歌明显不赞同,她小声说:“你说杀人是犯罪的,现在杀动物也是了。估计我以后只能玩玩弹弓,要么就是找哪个傻大个,试试我这个小弩的威力。”
徐锦策在门口听了半天,最后忍不住斥责:“徐恋歌,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整日喊打喊杀,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自己是个女孩子!”
徐恋歌一脸的无奈:“你看我就说吧,我阿爹一定会跟你说同样的话。你们不要总拿我是女孩子说事儿,笙姑姑还是女孩呢,她还做过我们玄甲军的统帅,你们怎么不说她呢,厚此薄彼。”
徐锦策卷了卷衣袖,他真的很想把这孩子打一通。听听她说的那些话,是越来越刁钻,也越来越难管了。
“我阿爹要打人了!”徐恋歌一下子就跳到了纪泓煊的背上,大声喊道:“笙姑姑你快来救我呀。”
纳兰锦绣拿这孩子也是没法了,她怎么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孩子,这也忒难管了些。她有点同情兄长了,也难怪他每次说起这孩子,总是一副无奈的表情。
“兄长,我觉得恋歌和她母亲特别像,离戈每天就是这么不着边际的。”纳兰锦绣怕徐锦策真生气,赶紧打圆场,就希望他能看在离戈的份上,不要再同恋歌置气了。
徐锦策忽然间就不想打了,离戈就是他的命门,但凡是有人提起的时候,他就是有天大的火气,那也发不出来了。
徐恋歌也知道父亲这次是真生气了,她很乖巧的走到他跟前,伸出左手,小声说:“阿爹,你若是生气了,那不如就打我手板吧,但是咱们可得约法三章,你不能打得太重了。”
徐锦策哪里还能打得下去?当即被她气笑了:“你这么说,好像我平时打你重了似的。”
“那倒是不至于,不过比平时打别人的时候轻了一些。”徐恋歌煞有其事,说得跟真的似的。
徐锦策蹙了蹙眉头,问道:“你好好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嘻嘻嘻,阿爹一直最疼我了,当然不舍得打我。不过你刚才要打我,所以才提前给你演练一遍,免得你哪天控制不住脾气打了我,到头来还是你自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