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箬想到自己听兄长说起过一些,这几年她确实是吃了很多苦。 她当时还想不通,既然外面那么难,她为何不回镇北王府来。
兄长说若是没有她,就不会有今日的镇北王府了。只怕,在北燕人打过来的时候,镇北王府就会不复存在。
徐锦箬没办法想象她那么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在失去父亲,兄长又深受重伤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挑起玄甲军的。
她觉得她这个姐姐真是厉害,连男子都做不好的事情,她却能轻松完成。她那时候毕竟小,以为这事情是容易办成的。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哪里是那么容易的?纳兰锦绣一定是受了非人的痛苦,以及很多的压力,才能护住北疆。
“我和兄长都是你的亲人,镇北王府也也是你的家,你若是在外面累了,那就回来嘛,反正我们也不会嫌弃你的。”
纳兰锦绣真是不知能说她什么了。明明是关心的话,让她说出来就像是施舍一样。若不是因为她了解她,肯定又会误会。
“你这说话的方式,以后一定要改,不然还会不招人喜欢。”
徐锦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可是镇北王府的郡主,身份这么尊贵,其他人爱喜欢不喜欢呗,反正我又不在乎。”
“口是心非。”纳兰锦绣低声道。
徐锦箬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她只好又把眼睛转向纪博衍,感叹着说:“果然在金陵城受到的教养不同,你看他小小年纪,却是气度不斐,不像恋歌那个丫头,跟个混世魔王似的。”
纳兰锦绣听了她的话,笑道:“你说这些话害不害臊,恋歌比你小那么多,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我还不够让着她?”徐锦箬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反正你也回来了,多在府里呆些日子,你自然就明白了。她才是府里最爱生事的那个,我和她比就是小巫见大巫。”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纳兰锦绣不打算管徐锦箬和徐恋歌之间的事。她随口转了个话题:“我回来那日没见到你和沈从苁,听说她如今在寺庙里,我还以为你也在那陪她呢。”
徐锦箬轻哼一声,明显是不赞同她的说法,她语气不快:“兄长有时候都不知道我的去向,估计就是随口说的吧,也就你能当真。”
好吧!听她这语气,纳兰锦绣又知道她和沈从苁的关系,估计也是水火不相容。不过,沈从苁不是她这般没心机的,想来也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她好好的太妃不做,偏要把自己关在寺庙里做姑子,你说她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纳兰锦绣瞪了她一眼,沉声道:“人后莫论他人是非。”
徐锦箬一见她面容严肃,就泱泱地闭了嘴,小声的嘟囔了两句什么。纳兰锦绣听不清,也不同她较真,只盯着纪博衍画画去了。
徐锦箬见她不理自己,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她凑过去,见纪博衍画的风景图十分逼真,心里就越发喜欢这个孩子。
纪博衍还真的是天生就有人缘儿,他在镇北王府深受喜爱。不管是徐锦策还是徐锦箬,甚至是徐逸寒和徐恋歌,都对他颇为照顾。
这一日,天气甚好,徐锦策带着纪博衍去骑马。他本以为纪博衍每日读书,修习君子六艺,与骑马射箭肯定是不通的。让他出乎意料的是,纪博衍不仅会骑马,而且骑的还不错。
“谁教你骑马的?”徐锦策问道。
纪博衍此时正和舅舅同乘一骑,闻言回复道:“是我父亲教我的。”
“哦?他还教你骑马。”
“父亲说真正的好男儿一定要读书,更要习武。因为和有些人讲不通道理的时候,就只能看谁的拳头硬。但是拳头硬又不能治国,所以读书也是要紧的。”
徐锦策笑得十分爽朗:“你父亲说的对,好男儿一定要文武双全。不过这也要看天分,有些人穷其一生也做不好一件事。”
纪博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父亲曾经告诉我,说我的舅舅就是上马能战,下马能治。”
徐锦策没想到纪泓烨会在他宝贝儿子面前夸自己,他笑了笑,问道:“那你觉得你父亲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