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斗起来势必要把他们当做棋子,有用的时候就拿捏着你,没用的时候就干脆把你当做弃子,像垃圾一样处理了。他们一个芝麻小官儿的普通人家,和镇北王府这样的人家确实没法相提并论。
看看这个年纪轻轻的郡主,明明还不到及笄之年,手段却如此狠辣,看着那个小婢女被打成那样,竟然面不改色。她不由得想起了蛇蝎美人四个字。以后,她若是入了他宋家的门,她这个婆母只怕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看看人家院子里这一水的侍卫,个个身姿挺拔,孔武有力的。据说郡主出嫁也是要带侍卫的,到时候万一他们惹了郡主不高兴。搞不好就是一顿毒打,他们身份低微,又怎么敢反驳呢?而且郡主身份这么高贵,他们家到时候怕是连休妻都做不到,岂不是一家子人都完了?
宋夫人想到这些就怕了,哪还能记起什么荣华富贵?那些东西,即便是有命赚,也要有命享受才是啊!她一把拉住儿子的衣袖,大步走到纳兰锦绣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郡主,都怪我儿鬼迷心窍,听了别人的谗言,冲撞了郡主。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让我们出府去吧!我保证,以后再不出现在您的跟前儿招您讨厌。”
“来时容易,去时难。我今天若不惩罚你们mǔ_zǐ,杀鸡儆猴,世人都以为镇北王府可以随意出入,而我这个正牌的嫡亲郡主,也可以随便被人肖想。”
宋公子整个人都伏在地上,说话颤颤巍巍的:“小的不敢啊!就是借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对郡主有任何不敬。若不是王妃一再邀请,小的也断断不敢来呀!”
“混账东西,一见出了事,就攀咬王妃。我更是留你不得了!”
宋公子一听这话,吓得险些晕过去。宋夫人怎么也是和后宅那些女人斗了一辈的,能看明白纳兰锦绣并不是针对他们。就伏在地上,一个劲儿的说软话。
纳兰锦绣说那些话本来就是唬人的,见他们已经知难而退了,也不打算真要把他们怎么样。她是冲着沈从苁来的,闻言也没有再过多为难宋家mǔ_zǐ,让如意送他们出去了。
纳兰锦绣刚刚发了这一通脾气,倒是把昨日就郁闷在胸口的那团浊气吐了出去,如今竟觉得神清气爽。她看着脸色苍白的沈从苁,冷静的陈述:“我父兄虽然经常不在王府,但我毕竟是王府的嫡亲郡主,容不得任何人作贱。”她语罢就准备走了,刚走到门口,仿佛又想到了什么,语气凉凉:“我还要奉劝你一句,这里的主人姓徐,不姓沈。
她说完这句话,径自出了苍梧谣。
沈从苁被她这么一闹,再是佛面蛇心也是装不下去了。她看着翠竹捂着脸,想到纳兰锦绣竟然敢拿身份来压她,就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火气,挥手把桌子上的茶盏全都打翻了。
说话的语气渗进了丝怨毒:“亏我还觉得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想替你筹划,看样子是一片好心喂了狼!徐锦笙你今日欺我至此,早晚有一天,我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翠竹的脸还红肿着,连带嘴巴都疼着,却还是忍不住一边吸着凉气,一遍劝说:“主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您现在还需要忍着,万万不能搞出太大的动静,被摘星楼听见就不好了。”
“忍?”沈从苁反问:“你现在知道让我忍着了,那你刚才做什么了?主子说话谁让你插嘴的,若不是你让她找到了借题发挥的地方,我能被她如此羞辱吗?”
翠竹自知理亏,只是低垂着头不说话。到底是谍者出身,虽然上面严厉,任务出了纰漏也是要受惩罚的,可毕竟没有如此被人羞辱过,翠竹心里比沈从苁也好受不了多少。
沈从苁看着一地碎片,心渐渐平静下来,彤华能用第一次,就能用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