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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劣云头(3P) > 分节阅读9

分节阅读9

“为夫偏要射在你里边。”萧图眯着眼按住他的手,硬是直取深处,将雪臣逼得“呜”地哀叫了一声。

一时雨散云。

两人拥着歇息了一会儿,萧图替他拾了,神清气爽地躺到软榻上,硬拉着雪臣靠在自己怀里。

“放开……这禁不起两个人。”阮雪臣挣扎起来,坐到书桌前的高背椅上去。萧图也不十分阻拦,放他去了。

阮雪臣看了他好几眼,微微疑心他方才的不对劲全是自己的错觉。

萧图笑微微道:“我有这么好看吗?”

阮雪臣掉头去拾桌上东西:“王爷府上没有姬妾么?为何总是要做这样……不合礼法的事。”

萧图懒懒道:“小雪儿,你真当我是铁打的人?这么些天了,也就偷出这点工夫来见你。我要姬妾做摆设?”

雪臣听着那不像话的称呼,也只好当做没听到。他身上发软却也发热,仿佛泡过了温汤一般,居然有种难以启齿的酣畅与快意。见砚中墨未干,便又铺了一卷纸,一边勾画,一边像是随口道:“……你怎么心情不好?”

萧图笑吟吟瞅着他的背影,道:“唔,我在发愁,若是没有了我,阮大人长夜寂寞,多少难熬。”

阮雪臣深恨自己又忘了此人的德性,冷着脸不再搭理。画完一张,端详了一会儿,道:“王爷怎么还不走。”

萧图似乎盹着了,喉中动了动,抬眼笑道:“不走。”

“你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萧图忽然道:“咱们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面的,你还记得么?”

雪臣没好气道:“不是殿试前日么?我从没见过那么难看的牡丹。”

“不,不是。是省试的时候。”

雪臣狐疑地转身看了他一眼:“你那时便见过我?”

“嗯。”

“我怎么不记得。”

“哈,你进了考场便是眼观鼻鼻观心,不然就是奋笔疾书……眼里哪里看得见我。”

阮雪臣想了想,皱眉道:“你无非是看看新科考生里有几个长得合你胃口罢了。”

“诶,阮大人当我是什么人?真枉我对你一心一意,啧啧。”

“那还能是为什么?”

“因为,胡党才倒了两年,”萧图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我只在考场里随便转了一圈,就看见人人都要骂上他们两句无君无父。独独你没有。我难便多留意了一眼。”

雪臣有些意外,笔尖悬在纸上,慢慢放下了,道:“落井下石,我做不来。”

萧图勾唇笑道:“我知道。”过了一会儿,又道,“还有侍郎大人那一笔钟王妙楷,小生也着实喜欢得紧。”

雪臣横他一眼:“你能不拽酸词么。”转身继续画下去,手下倒不再滞涩了。

他们那一番胡闹耗去许久,到此时,天色都有些黯淡了。也懒得点灯,依旧一坐一躺,不咸不淡地相交数语,居然有了两分散淡温柔的意味。

萧图年纪比雪臣大不了几岁,可是生来爱笑,眼角已经微微有些笑纹。即便不笑的时候,也像是笑眯眯的。一句话正说到一半,轻轻“哟”了一声,冲着门口一挑眉。

秦攸站在那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衣襟上微微渗出血色来。若是平常,他大约就悄悄回房遮掩过去了;可是今日,偏偏就是不想。

雪臣果然起身道:“你怎么了?过来我看看。”

秦攸一声不吭地进屋。把剑放在桌上的时候,瞥见麻雀不见了,桌沿上却有些颜色暧昧的湿痕。

萧图独自占了一张软榻,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阮雪臣叫秦攸坐自己的椅子,秦攸却轻轻把他按回去,旋身端了门边放香炉的小矮凳,坐在阮雪臣脚边。扬着下巴偏过头去,让雪臣把他的衣襟撩开了。

秦攸的伤在锁骨下面一点,创口外翻,血出得不太多,可是周围的皮肤有些发青,想来一定疼得厉害。

雪臣低头看了一眼,吸了口气,道:“什么人干的?”

“说了你也不认识。”

雪臣皱眉道:“秦攸。”

萧图仰在榻上,摸了雪臣的一只黑玉簪在手里把玩,仿佛觉得有趣,笑了一声。

秦攸瞥了萧图一眼,垂着眼睛乖乖道:“一个采花飞贼。糟蹋了好几个姑娘。”

“用什么打的?”

“铁弹子。”

“上面像是带着钩齿一类的东西?”

“嗯。”

“你那些同伴呢?”

“就我一个人。”

“那个飞贼,现在在哪?”

“捆了。丢在开封府门口。”

药洒上去,秦攸便不说话了,闭了闭眼,疼得颤了一下。

雪臣着实心疼,不唠叨道:“这地方经脉众多,万一伤到了,不是闹着玩的。开封府是吃闲饭的么,这些事,原该他们拿俸禄的人做。”

微凉的手指蘸着浅黄色的药粉,在他伤口上轻轻滑动。秦攸默默无言,伸手抱住了阮雪臣的腰,把脸贴在他衣服上。

“秦攸?这样我没法上药。”

秦攸只是一动不动地抱紧了他,然后抬眼看着他背后的萧图。

萧图也泰然自若地一眼一眼打量回去。忽然若有所思地笑了一笑。

30.

明知道那两人都盼他快走,萧图依旧毫无自觉地留下来用晚饭。

阮雪臣心怜秦攸有伤,不接二连三地给他夹肉。秦攸原本阴着的脸也绷不住了,小声道:“你自己也吃。”又微微得意地瞥了一眼萧图。那人看在眼里,却只是低笑一声继续扒饭。秦攸忍不住恨恨戳了两下饭碗。

阮雪臣虽然不知何故,可也看出秦攸不喜欢萧图。他忖度少年的心思,大约是血气方刚自诩侠义,自然厌恶高高在上无法无天的王爷。于是一吃完便连连赶萧图走,又催秦攸早睡养伤。

他自己这日也已十分困倦,唤庆儿弄水来擦洗。

关紧了房门,雪臣将布巾轻掷在盆中,望着那一团在热水里舒展开的白布,有些恍神。

回想在强盗窝里,其实没做什么,就气得几乎要自尽;头一回在宫里被萧图按着乱来,还弄得病了一场;之后在夜船上做尽荒唐之事,回府后也有好几日的夜半惊起;这一回,则简直全没了廉耻心,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与他同桌吃饭。可见凡事最怕水滴石穿,弄到习以为常的地步,便真的不可救药了。秦兄将儿子交给自己,原是信任他的人品;自己这般田地,今后哪里还有面目教训秦攸?

阮雪臣心中一时惊警,赶紧搜寻些先贤旧句来告诫自己。闭目喃喃背了几句,念头直如蜻蜓点水似的,一跳一跳,倏忽间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忽而想到下午萧图替自己擦拭股间的那条帕子,慌忙四下里一看,哪里还有影子,想必是萧图藏过了,日后还不知道要怎样拿来取笑自己。

雪臣仿佛从前准备先生考书似的,预想了一番萧图以后可能说的胡话。驳斥之词没想出来,反把自己弄得脸热心跳,只得匆匆蒙头睡了。

三尺九寸的长剑在月下徐徐出鞘的声音,直教人胸中轰鸣,牙骨发酸。

这声清啸一出,十二条暗影无声无息自黑夜里飞掠而来,眨眼间便围住了持剑的少年。

秦攸抿着唇扫了他们一眼,略动了动手指,将剑又握紧了些,眼里只盯着那背手而立的华服男子。

萧图颇有些赞许似的扬了扬眉,做了个手势将暗卫们挥退。

“拔剑。”

萧图摊手道:“我不和小鬼打架。”

秦攸不再多言,低喝一声,忽然如猫一般猱身抢进。剑刃两侧,瞬时便风声霍霍,向萧图面门而去。

“拔剑。”

萧图连退十步,左右闪避不及。剪水剑剑身幽黑,偶一转侧,光华顿如匹练,再一错眼,却又寂寂无光,真如涟漪一般难测。

萧图咦了一声:“果然好东西,你爹真识货。赵也不知道来送给我。”

他先时只有五分认真,这时却也神了,又被逼得急退五步,道,“好小子。”真的拔了随身佩剑出来相应。

秦攸这才使出全力。他身形轻如飞燕,倏忽在萧图身周旋了几圈,将他一身广袖锦袍割得拖一片挂一片。

萧图几个时辰前才刚纵欲一场,还偏偏要分出气息来说话,招架起来不左支右绌,肩上见了血。他偷个空隙苦笑道:“喂喂喂,我没得罪你吧小鬼?”

秦攸冷冷道:“你欺负他。”

“我哪有?”

“你敢不认!”

萧图见他劈空而来,气势汹汹,忙举剑格挡,道:“喂,你看他是真不愿意?”

秦攸顿了一顿,向他肋下斜斜刺过去,皱眉道:“定然是你逼他。”

萧图笑道:“谁说的,他喜欢得不得了。”

秦攸骤然被那个语气刺痛了,怒道:“雪臣哥哥才不会!”

立时便起了一身杀气,月色在电光般摇曳的剑身上一寸寸碎裂开来,顷刻间就扫出十几剑,金石之声疾如暴雨。

萧图勉强从剑下得了喘息之机,嘴上依旧不肯消停:“雪臣哥哥?啧啧。”

秦攸喝道:“我叫他什么要你管!”在一棵合欢树上一蹬,倒翻一个筋斗,身子斜抛而下,挺剑就刺他左胸。

香气骤浓,萧图给丝丝缕缕的合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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