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设置:
关灯 护眼
笔趣阁 > 劣云头(3P) > 分节阅读3

分节阅读3

他略一蹙眉,便将阮雪臣一把推进了那屋,将门栓了。

这里面没有开窗,伸手不见五指。两人略一摸索,知道是堆放木柴的地方。还有些生锈的刀棒和不用的破败桌椅。

少年当即搬了一大堆东西,抵住那门。听得外面人声已渐渐近了,慢慢倚墙坐到地上,闭了眼睛,喉间轻笑一声。

阮雪臣经了方才一场荒唐,虽然心知他不是坏人,却一点也不想靠近他。可是这屋里漆黑又狭窄,只得摸着墙在他边上坐下,低声道:“这样也不是办法,只能再延挨一会儿,等他们进来,只怕比方才还要凶险。”

话未说完,指尖触到潮湿一片,惊道,“你的伤……”

少年满不在乎地摸了一把,道:“哼,就看萧图的了。”

屋外的喽们骂骂咧咧,不知拿什么东西砸着门,身后的墙微微震动。梁上积年的灰土,扑簌簌落到两人身上。

雪臣静了一静,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少年低笑道:“我还知道,你是阮雪臣。”

“你究竟是谁!”

“我说,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你先答我。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

“我么。我叫秦攸,性命攸关的攸。好了,该你说。”

雪臣冷冷道:“他跟我自然是同僚。”

“同僚。”秦攸玩味了一下这个答案,忽然道,“那我前夜摸进你的帐里,你为什么会以为是萧图?

11.

话音未落,木门已被砸破,两扇大敞。那群人知道他们已成瓮中之鳖,红了眼虎狼一般扑进来。

秦攸跳起来将阮雪臣挡在身后,笑道:“来得太慢了。”言罢,低啸一声,戾气暴长,雪臣眼前一花,就听得两把刀叮叮当当打落在地上。

一个喽见势不好,顾不得被泼了胡椒酒水的双眼还在作疼,转身挥刀就向阮雪臣扑去。

秦攸的剑势密如黑网,将身周数人的刀缠在一处,见此情景,心中叫声不好,只苦于脱不开身。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漆黑的屋子里骤然一亮,屋顶的瓦片竟被人尽数掀开了。一个人凌空落在地当中,冷冷的清光泻了满地。

那人周身罩着月色般的寒气,一剑格开了砍向阮雪臣的刀。那喽没来得及看见第二剑,先看见自己的脖子上已经没了脑袋。

他的身后,数十人纷纷跳下,场面顿时逆转。

秦攸那时说外面有人,其实并不是胡言。他的耳力比这些喽好得多,已经听得隐隐有草木踏乱的声音传上来。至此终于轻吁了一口气,握紧剑又解决了一人。

接下去便是摧枯拉朽一般,山匪们死的死,求饶的求饶,跪了一地。

活的被捆了出去。秦攸抱着剑默然坐在一边,斜眼瞅着他俩。

阮雪臣衣衫凌乱,萧图自然一眼就看见了他身上的痕迹,解了披风罩在他身上。

雪臣见他到来时,绷紧的弦已都松了。他脸色难看到了极处,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一边一言不发。

萧图心内歉疚懊恼,面上如同蒙了一层寒霜,见雪臣的模样,也不好多问。便眯眼看了看秦攸,道:“小子,也想回去受刑候审?”

少年哼道:“我想走,自然会走。”从桌上跳下来,大摇大摆往外去。

萧图在后面抱着臂冷笑着看他。

那少年走到门口,侧过脸来扫了一眼他们二人,飞身翻上了屋檐。站在空空如也的屋梁上方,又低头看了一眼,悄无声息地去远了。

阮雪臣歇了一天半,等到了兰提镇时,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不妥,依旧是清高自负的模样。萧图几番想打探山寨里的事,都被他冷冰冰地挡回来。

若是从前,依萧图的性子,怎么也要磨到他松口不可;这一回,不知怎的却罢了。

大约一半是因为,阮雪臣同他一起巡视边关,安抚将士边民,虽然依旧口角锋利,却开始时不时恍惚那么一刹,脸上红白不定,定然是想到了些什么。萧图每每捉到他这种神情,只要多问几句,他就直接送客。弄得萧图牙痒痒,又不敢逼急了,只好又调侃他思君心切。

时日久了,雪臣渐渐看出来,此人嘴巴虽坏,却只拿些根本没有的事来胡乱编排,有些事上,其实体恤入微。还有一件事,他总觉得那叫做秦攸的少年,萧图是认得的。然而提起那人,又要提到山寨中事。因此,俩人竟是一起缄了口,就当没有见过这个人。剿匪的卷宗上,极默契地将这一笔抹得干干净净。

连日来,二人都是从早起忙到掌灯。兰提的守边大将,资历可从先帝登基时算起,又老又硬,满腹牢骚,并不比辽国那几个尖刻傲慢的特使好相与;西夏那起小人一直趁隙从中挑拨;苦于匪患的百姓跪着拦了两次萧图他们的马。这一趟安抚,没有一处可以省心。是以,终于完事归京的那一天晚上,阮雪臣同萧图都松了一口气,几乎恨不得趁夜开拔,连明日的践行宴都不想赴。

萧图把一叠看完的邸抄重重一丢,道:“张达,你昨日说的那个什么湖,带我们去。”

张达听他说“我们”,看了一眼阮雪臣,道:“您和阮大人,现在去?”

阮雪臣只道:“下官累了。”

萧图把他的鹤氅往他身上一丢,笑道:“明日就要走了,这地方可难得再来。好了,去吹吹野风,看看野景,准没那么累了。”他自己身边自然不缺暗卫,上次弄丢阮雪臣,很是懊悔没有给他也配几个。萧图笑嘻嘻撺掇着雪臣,向张达丢个眼色,让他带一支亲卫跟着。

半个时辰后,两人已在兰提湖边。

这湖边皆是白色沙石,一根草木也不见。一目了然,十分的开阔。月色之下,整个水面都如同初磨铜镜一样发着光。漆黑的夜穹庐一般罩下来。

阮雪臣默然坐了半晌,道:“确实不错。”拾了一块白石,斜斜甩出去,弹出一串又小又圆的涟漪。

“我看……”“我们……”

萧图乐道:“你先说。”

雪臣不耐烦同他推让,垂了垂眼睛,道:“我们这一行,是非太多。好在坏运气都在潘塞走完了,兰提这里总算没出什么纰漏。这也是天助。”

见萧图不回话,只是瞅着他笑,奇怪道:“怎么了?”

“我发现,我喜欢听你说‘我们’。”

雪臣不由白眼,没好气道:“我说的,是我和将士们。”

“唔。”萧图颇为遗憾地摸了摸下巴,道,“那么,下回说‘咱们’。”

忽然一跃而起,几下扒光了身上的衣服。这时还是早春,塞外仍然苦寒,雪臣见他脱衣,吃了一惊:“你做什么?”

萧图踩到水里,往身上浇了几把湖水,冻得咻咻的,回头向雪臣露齿一笑。

他的身体优美矫健,赤条条站在水中,自肩背至腰腿的线条像一头雪豹,眩人眼目。

12.

阮雪臣避开眼道:“王爷不冷么。”

萧图掬了冰凉的湖水,将手脚擦得发红,慢慢向湖中游去。

雪臣慢悠悠道:“这地方荒僻怪异,水里如有水妖,把王爷拖了进去。下官可担不起干系。”

萧图换了一个姿势,低头喝了口湖水,咸涩得要命,一甩头呸地全吐出来,就势甩了甩湿发,仰在水上,梭子一般滑出去,高声道:“我便是水妖,待会就来拖阮大人。”

随波自在,矫如游龙。

入水前那一眼,灼灼若星。

雪臣撇撇嘴。四野悄然,只有那人弄出的水声。他慢慢仰天躺倒在白沙上,枕手望着一天星斗。

这里的星斗亮得人,同京城的不一样,同姑苏的也不一样。他恍恍惚惚地想:其实也许是一样的,只是不曾这样看过;即或看过,也是隔着一重重五色琉璃的飞檐,或是层层叠叠的青瓦。唯有此时,天地之间,居然彻彻底底地无遮无拦。

面上一凉。萧图也摸了一块石头,从湖心斜飞过来,水花恰好溅湿了他的衣襟。

雪臣忽然道:“这些日子,我在想,王爷究竟想要什么。”

水中的人翩然翻了个身,向他游近来,笑道:“我想要的,一多半已经到手。余下的,阮大人也帮不上忙,何须知道。”

“能者劳智者忧,王爷既多能又多智,不觉得为这赵宋天下,太过操劳了么。”

萧图笑嘻嘻道:“官家同我若是生在寻常人家,我还可以叫他一声表弟。弟弟有什么不喜欢做的,做不好的,当兄长的多分担些,也是常事。”

这一句“做不好”,已是大逆不道。阮雪臣沉默了一瞬,冲动道:“连他的椅子,一起分担?”

又一块石子一路弹跳过来,溅了雪臣一脸的水。“你当我是傻的?那张椅子有什么好,赵老六天天坐在上头,你见他活得多有滋味么?”

雪臣一时悚然。

愣愣发了一会儿呆,回过味来,竟不知道是喜是忧。

湖中的人影浮了一下,忽然没顶。寂然无声,只有一波涟漪慢慢荡开去,撞到沙岸,碎作千万片。

雪臣又呆坐了半晌,见水面上连个泡泡都没有,皱了皱眉。他知道萧图脾性,想想还是不去理会的好。又坐一会儿,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综穿之妖女称帝(np,h)桂二少爷正当年离婚前上了结婚节目 完结+番外颠倒众生[快穿]宠妾(甜文)吹梦到西洲当时错(1v1 h)与君同睡(假兄妹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