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刀修吗?”
燕子郗好几日都没能吃饭,一身的暗伤,他饿得眼前发晕,轻声道:“我是。”
一刀背敲在他肩膀上,将他整个人都打得踉跄几下,不凤真君言语恶毒:“你是刀修,你的刀脉在哪里,刀又在哪里?”
他的刀脉和刀都被不凤真君毁了,燕子郗垂着头,头发滴滴地往下滴血,他眼里还有些光:“没有刀,我也是刀修。”
真是倔得可怕,不凤真君磋磨了他几乎三个月,还是没让他改口。
他再没了耐性,将燕子郗的刀鞘递到他手里,等他真来握时,又用自己的刀背一下下抽在他手上,打出长流的鲜血,青紫的淤血。
“你连刀鞘都握不住,还能算是刀修?”不凤真君声声质问,掐住燕子郗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看镜中。
里面的少年苍白细弱,秀气的眉毛没了平时飞扬的神采,漂亮又脆弱。他甚至被逼在身上擦了香粉,脸上经过淡淡的修饰,美而不俗,穿的衣服上甚至还绣了些牡丹花朵。
这像是个什么,像个变~态,像个炉~鼎,就是不像刀修。燕子郗眼角挂着泪,他似乎不能接受现在的样子。
不凤真君道:“看清楚了吗?这才是你现在的样子。”
他喜欢现在逆徒脸上绝望的表情,抓着他柔顺的头发,往铜镜前一撞,额头上瞬间开出血花,贴着镜面流下来。
不凤真君厉声道:“可看清楚了?你是刀修还是什么?”
燕子郗声如游丝,眼里溢满泪不掉下来:“我不是刀修。没有刀修会如此……”
这逆徒身上的傲气挫了一大半,不凤真君仍有些不满意:“想哭就哭出来,以你的身份,你没有任何忍泪的必要。”反正,炉~鼎本就卑贱,哪来的资本忍泪。
回答他的,是一串串的眼泪,滴到地上。燕子郗挺直的脊背轰然放松。
熬鹰成功,这柄牡丹刀终于断了。不凤真君有些淡淡的可惜,为一个出色刀修的陨落,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玄阴体质的修士,谁都会忍不住将他变作炉~鼎,这是每个人的选择,牡丹刀的命运早就注定了,没了他也会有别人。
不凤真君好道,他不管对错,只管自己的仙途。
眼前的徒弟终于弯折了,熬鹰之后,也该给些糖吃。不凤真君尽力温和地递过一张帕子:“擦擦你额上手上的血,你既认清了现实,安分同我双修,自然无人敢欺你。”
当他是狗吗?燕子郗面上呆呆地接了帕子,擦着身上的血。
自此之后,不凤真君没再拘着不让他出门,燕子郗却知道不过是表象,他安分地在屋子里待了好几天,练习炉~鼎功法,等之后出门时,也只找些僻静的地方坐着发呆,完全没了之前的活力。
萧沉衍匆忙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小师侄。
他本来以为小师侄会嚣张地问他东西拿到没有,或者扑上来问他要灵力,结果现在安静斯文的小师侄,让萧沉衍心里有些慌。
他走过去,站在燕子郗面前,用手比了比他的手腕:“你瘦了。”萧沉衍其实也瘦了,他日夜都在思念小师侄,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