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郗一箭射出,又落到地上,他走过去捡箭:“顾将军武艺高强,若是能被不通武艺的本宫一箭射死,那正好得你去战场上丢人现眼,父皇又怎么会怪罪我呢。”
顾沉被他一噎:“我不会被你射死,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向我出手?含章太子可有把别人当作人看?”
燕子郗捡起箭:“没有,问完了吗?你没有资格问本宫问题,现在问完了就赶紧滚。”
顾沉气怒得拳头捏得嘎吱作响,只是现在青天白日的,军营里全是人,他压根不能对燕子郗出手,想了想学着燕子郗的样子讥讽道:“也是,无论太子殿下如何出手,都伤不了人。末将早听闻太子以美貌和体弱闻名都城,这等舞枪弄棒之事,太子是学不好的。末将便让了太子这一回又如何。”
顾沉每多说一句,燕子郗脸上寒意就越重一分。
含章太子的悲剧全在于他的貌美和无依,他最不能听的就是别人说他貌美体弱,一听到就会想起被安王狎玩的场景。燕子郗心里骤然升起狂怒,他冷眼看向顾沉:“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将军还是仔细些好。”
顾沉咔嚓一下折断箭枝:“末将只是实话实说。”
他心中也有些奇怪,交锋多日,这个太子无论如何使阴招,面上都是要么不屑要么微笑,这样薄怒的神色,他还是第一次见。
燕子郗冷笑:“实话实说?”
他握着箭枝走向顾沉,冷光照耀在青丝上,满是冷冽的光。顾沉皱眉,这太子有一副好皮相,他早就知道,可惜却是个人品差的草包。
顾沉绷着脸:“是,太子欲要……”
他话音未落,就见美如画卷的太子一脚向他踢来,顾沉皱眉往后一躲,燕子郗箭枝在顾沉衣角上一划,而后扑过去一拳结实地揍到顾沉脸上!
“本宫今日便教你,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顾沉一下被打蒙了,打人不打脸,他这辈子受过刀伤剑伤,被人按住脸揍还是头一回。当即心里生出火来,也不管这是军营,一把用力扭住燕子郗手腕:“太子发的什么疯?”
燕子郗冷笑着揍过一拳:“本宫便是对你发疯又如何,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还手不成?”
这个莫名其妙动手的疯子!顾沉挨了好几拳,火气腾腾上涨,他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拦腰一把抱住燕子郗,将人带到地上去,一边挨着燕子郗的拳头,一边不着痕迹地用力扭他手腕。
顾沉使的是阴招,伤人不见外伤,这样即便之后清算,他也可以只说是在反抗含章太子暴行时不慎弄伤他的。
二人身体贴得极近,一股冷香幽幽地传到顾沉鼻子里,掌中手腕又香又滑,他低头一看,燕子郗眼如清雪,即便含了怒气,也又软又透。
顾沉有一瞬间走神,脸上就又挨了好几拳,他火气上来瞬间冲淡所有的瞎想,疯子再好看也只是个疯子!
顾沉报复性地又将燕子郗手腕扭到身后,看见他额上冒冷汗了,心里才好过些。
他们毫无形象地打成一团,禁军们万想不到太子监军同主帅当真打了起来,正要过来拉架时,一个沉稳的脚步响起。
安王走近来,摇了摇头:“太子,顾贤弟,你们当众闹事,不怕父皇震怒吗?”
顾沉身子一僵,看了身下气喘吁吁的燕子郗一眼,只能起身回手,他不知怀着怎样的情感,手前还狠狠捏了燕子郗手腕一下,真细滑,像个娘兮兮的娘们儿,令人鄙视!
燕子郗手腕一痛,即便没了力气也一脚踹向顾沉,又被躲开了。他躺着喘气,平复暴怒,含章太子的情绪对他影响太大了些,当时顾沉说他貌美体弱时,他心里是真起了杀意,只能当机立断打一场泄恨,得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