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十八岁就让打死了。”
严武愣了一下,看新郎,后者面色如常地喝着酒,喝完放下酒杯,盯着酒杯里未化的冰块。
“没逃过吗?”严武觉得新郎不太像坐以待毙的人。
“逃了啊,他就是在捷克死的。当时我们正在喂鸽子。眉心一个红点,一下子就倒了,连抽抽都没抽抽,电影里拍的发现红点还能扑过去救人的都是放屁。呵呵,哎你知不知道,脑后除了红的还流黄的,好像是黄的吧,红的太多了,记不清了。我问什么呢,你当然知道了。”
严武没搭腔,远距离一枪眉心立死,穿通伤,估计脑干都打散了。自己一向不擅长远处狙击,真正远狙高手的故事倒是听过不少,扑克常常对一些明星射手赞不绝口。严武开始后悔自己问了这个故事,因为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前的新郎只是慢慢地喝着酒,垂着头,盯着冰。
直到一个男人坐过来打破了他们的沉默。
“好久不见。”男人笑眯眯地打招呼。
“啊呀!”新郎像突然醒过来“好帅啊!阿武的朋友吗?快介绍一下。”说着双手娇羞地在胸前。
你叫什么阿武,严武腹诽着,指了指新郎:“酒吧老板,叫他新郎。”
指了指男人:“年尧。”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严家人。”
新郎充耳不闻,年尧正笑眯眯地拉过新郎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新郎捂着脸,一副被撩到的样子,定定神问来人:“喝什么呀?”
年尧看着他:“你推荐什么呀?”
新郎拍着手:“金汤力?”
年尧仍旧挂着笑容,搞不懂是真的心情好还是习惯性:“那,长岛冰茶。”
新郎留了个媚眼便去准备,留下严武和年尧,猜想年尧大概是严武今晚等的人。
年尧转过头,专心地盯着严武,只看着,不开口。
严武都习惯了。年尧遇人撩人,遇狗撩狗,每天看谁都是含情脉脉,满面春风,满怀春水,伊朗人,自幼跟着严家,不上战场的时候穿西装,发须理得干干净净,像个阿拉伯王子。是严武跟严家的联系人,严武只进过严家两三次,其余时间都在各地打仗,年尧负责告诉严武去处,负责严武的述职。
年尧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严武下午接的电话。
严武对于那部严家专用手机的声音分外机警又抵触,在响一声就接了起来。
“是。”
“是我。”
“是。”
“晚上年尧会去一趟。”
“明白。”
“你现在是挂在清迈的‘卖花人’名下?”
“是。”
“可以,业务这边你以后不用出手了。”
“嗯。”
“年尧找你谈下外援的身份。”
“嗯。”
电话挂断。
年尧终于沉默不过严武:“好了,那我先讲。”
严武继续喝酒,像是没听见。
“在穆卡拉有活,复兴党在那里活动很久了,我们一直想把他们赶完,现在还剩几个点,想让你负责一个。进攻要在信号出来同时发起,科里死了,你得过去顶一下。”
严武喝酒停了一下,想起科里,又抛到脑后:“散点?”
“有一个是临时政权宫殿,被打后他们暂时退到那里。具体情况你过去之后鬼火会给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