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缓缓道,“谁要请废皇后?”
刚才蹦哒正欢的崔、陈两家人,都沉默了。太后出面,估计今天的事难以如愿了。
然太后从不打无把握的仗,他们沉默了,她却没有打算见好就。
“哀家一介妇人,却也知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的道理。你们一个个都是朝廷重臣,拿着皇帝的俸禄,却整日里盯着皇帝的后宫这么一小块地方!天下已经无事可做了吗?贪官处理了吗?叛乱镇压了吗?那么多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的事不去处理,就只能拿皇帝的家事作筏子,要废这个要废那个的!哀家都替你们臊得慌!”
满朝文武面红耳赤,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怒的。太后一句话把皇后之事定义为陛下的家事。既是家事,他们这些外人自然无法插手。
谁能插手?最后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那是她嫡亲侄女,还能指望她大义灭亲亲自废了啊?说不得到最后皇后毒害两个皇子的事,连个水花都溅不出,就被太后给压下来了。
太后眯着眼睛,把他们的表情尽眼底,目光一寒,又接着说道,“你们不管的事,哀家来替你们管一管。”
什么意思?
太后一转身,对着龙椅之上看戏的明珠道,“皇帝,哀家今日便作为一个大周子民,来说一说这些尸位素餐、徇私枉法之徒!”
此言一出,百官都震惊了,太后这是要光明正大的干政啊!而且她这说话,怕不是要……搞事情?
太后还就是来搞事的,还搞的不是一般的小事。
“哀家要说的这第一个,便是崔氏子弟崔士信强抢民女,打死一家五口之事。”
嘶!
崔家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件事。
只看他们的表情,便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崔士信是崔太师嫡幼子,最长的哥哥比他大了两轮,作为老夫人的幼子,自然被宠的无法无天。崔家家大势大,上头又有四个哥哥撑门户,他随便胡混也不用顾忌。因此就成了京中一霸,纨绔不堪,横行无忌,整日里惹事生非,家里人也都纵着他,出了事也有人在后面给他擦屁股。
只年初弄死了一家五口,事态比较严重,崔家才拘着他,稍稍敛了些。本来崔家已经把这事处理干净了,没想到却被太后知道了。
如果没人捅到明面上,大家便是知道,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既然捅出来了,五条人命,自然不能善了。
不等崔家说什么,太后又接着道,“其二,便是崔家纵容恶仆,低买高卖,倒卖军中粮草。”
“其三,陈家去年九月贪墨国库三十万斤粮食,高价出售,谋取暴利。”
“其四,陈家在江中一代,售卖官位,从九品到六品,价位不同,谁给的起银子,便卖给谁。其五……”
太后条条框框列了许多,尽数崔家与陈家罪状,听的两家冷汗直流,陈太傅与崔太师双双跪在地上,高呼冤枉。
就算不是冤枉的,这些事也不能认!
她王家比这做的更过分的多了去了,怎么不见她说?大意了大意了,他们还想着慢慢来,一步一步推倒王家,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果决,他们才动了个苗头,就立刻放大招,将他们往死里逼!
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