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佑安脸色铁青,向来温和示人的面目此刻也狰狞起来。毒杀皇兄的罪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将与大位无缘!就算真是他杀的人他也不能认,更别说这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大理寺卿沈同文垂手敛目跪在御书房,闻言,朝皇上叩首道,“皇上明鉴,臣查到的线索确实是指向安王殿下。若非如此,臣便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攀扯安王。”
“那便是你查错了!重新查!仔细的查!本王倒是要看看,谁敢栽赃陷害本王!”
兴元帝站御案之后,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幕,忽然,一拍御案,“够了!”
御书房里霎时安静下来,魏佑安连忙跪下,膝行着走到兴元帝旁边,“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儿臣绝不可能害死三哥!害死三哥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我只这么一个哥哥了,守望相助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他?父皇常教导我们兄弟之间要团结友善,儿子从不敢忘记父皇的教导,也一直是这样做的!莫说对三哥,连现在被幽禁的大哥,儿子也时常去看望他,对他尊敬有加。父皇,您要为儿子做主啊,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
魏佑安说的语无伦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当真像受了天大的冤枉似的。
别看魏佑安演的这么卖力,事实上他自己也觉得父皇不会拿他怎么样。就像众人说的那样,他现在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了,若是自己再出什么事,那父皇百年之后这皇位交给谁?昔日父皇从一众兄弟中万般艰险的抢了这皇位,总不能再拱手送回去吧?
所以他觉得父皇一定会保他,此刻卖力表演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不然坐实了他的罪名,日后他便是登基了也是一个洗刷不掉的污点。
魏佑安此刻内心是有恃无恐,然而出乎意料的,兴元帝并没有按他想象的那样做。
兴元帝满面寒霜,看着他,十分失望道,“你太让朕失望了!”
只一句话,就让魏佑安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朕原以为你是你们兄弟中最聪明的,最适合继承大统的……”
魏佑安心里一喜,父皇竟觉得他是最适合继位的,果然,先前不立太子,大约是为了磨炼他。大哥三哥也不过是他的磨刀石而已。
没等魏佑安高兴完,兴元帝又道,“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能下此毒手!佑安,你太让朕失望了!”
魏佑安大惊失色,父皇竟然就此定了他的罪名!一个毒杀亲兄的皇子还如何能登上皇位?
魏佑安此刻顾不上思考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要放弃自己这个唯一的继承人,他只知道绝不能让毒死皇兄的罪名落到自己头上,因此抱着兴元帝的大腿大呼冤枉,“父皇!儿臣冤枉!儿臣真的没有害死三哥!您再仔细查查,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兴元帝满脸失望,闭上眼睛,似是不想再看他一眼,随即郑重的下了命令,“来人,把安王关进天牢,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探望!”
“是!”
魏佑安傻了眼,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父皇竟真的要把他下大狱。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是冤枉的……”
声音渐渐远去,魏谌复又睁开眼,满脸悲色的问沈同文,“朕是不是太冷血了?”
“皇上英明,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大义灭亲,实为明君英主!”
魏谌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众人自是明白皇上现在心里不好受,便鱼贯而出,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魏谌脸上的悲色渐渐消失,面无表情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