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傅清略一吃惊,没想到从来不管俗物的老爷,竟然问起了铺子的事。不过仔细想想又不觉得意外,府里都到了这般山穷水尽的地步,老爷再不过问,还能坐等着喝西北风吗?
当下,王傅清便把几家店铺的情况说了一下。
“这四间店分别是银楼,点心铺,木工坊,瓷窑厂。银楼今年不景气,是因为黄老师傅去世后,一直没找到能接替他的银匠师傅。银楼的生意全凭师傅一双巧手,没有一个能撑门面的师傅,这客人慢慢就流失了。”
“点心铺是因为年初的客人中毒一事,那家人闹了一回后,咱们的铺子就鲜少有人光顾了。”
“木工坊则是因为东街又开了几家木工店,做工细,价格还比咱们便宜,行事又霸道,抢走了咱们全部的客人,但是因为是三王妃的铺子,咱们也不能硬来。”说起来,王傅清也是无奈的很,按说自家店有镇国公府撑腰,就算是三王爷也得礼让三分,断不至于被人欺压成这样,可老爷行事颇为……呃,不拘小节,总是给京里头增添不少笑料,连带着,国公府的威信也日渐式微,很多人都不把国公府放在眼里了。
“至于瓷窑厂,今年所有的瓷窑都不景气,不止咱们一家。”
王傅清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另两间盈利的铺子是米店和粮店,但因为今年没有新粮,靠着旧粮维持,生意也是大不如往年,甚至还填补不了其他四间铺子的亏损。眼下,恐怕连旧粮也快没有了……”
好嘛,没有最遭,只有更糟!明珠现在已经没有心情计较了,债多了不愁,亏四间是亏,亏六间也是亏,反正也不指望这些铺子给她赚钱了。
明珠脑海里迅速思考着各种方案,结合着原主记忆中的大魏朝风俗习惯,最终选择了她觉得比较稳妥的一种。不过在实行方案之前,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明珠抬头,对王傅清说道,“你去把木工坊的店契拿出来,给三少爷送去,就说我说的,以后公中不会再给他一个子儿,他要银子就自己去挣,能挣多少,他就花多少,挣不到就等着饿死吧!”
呵!小小年纪比他老子还能败家,亲爹都断气了还在外面浪荡,不调教调教,这儿子她是没法要了!
第4章又混又浪老纨绔4
“……老爷原话便是这般说的。”王傅清一字不落的把明珠的话转告给魏长安,同时把手中的店契递给他。
正在跟一帮朋友庆祝马球胜利的魏长安,一下子涨红了脸,又是羞恼又是局促不安,魏长安虽然平时也挺混蛋,但是最怕他爹,他爹一板脸,他能吓尿的那种。
往常只要他不惹事,他爹一般不会管他,更是没有限制过他的花销,他大手大脚惯了,左右他爹就他一个嫡子,家里的产业都是留给他的。也因此,他在一群按月拿例银的朋友中,过得滋润极了,出去吃酒玩耍都是他掏银子,朋友们都乐意捧着他,他也挺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因此现在乍一听说,他爹不给他银子了,魏长安立刻急了。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怕在朋友面前丢脸,被人笑话,于是沉着脸道,“不可能!我爹从不管我的花用,他就我这么一个嫡亲儿子,怎么会不管我的死活?王管事你是不是喝多传错话了?”
王傅清也是无奈,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三少爷也是要面子的人,众目睽睽之下说出那番话,必定会让他被人嘲笑。他本也打算悄悄的跟三少爷说,奈何老爷明确要求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断了那些酒肉朋友的念想,左右镇国公府被人嘲笑的事也不差这一件,名声这种东西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