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但是听着娘俩细小的声音，心中就是一阵难受，于是站在原地静静的听着。

他本以为他的小姑娘会在他的宠爱上长大，但是到了现在，楚天才发现，原来小冰掩盖的只有她的懂事。

“苏雅……”

楚天哑声开口，神色中带着他都不易察觉的心疼。

他欠了苏雅五年。

但是给了一点好就让苏雅原谅了他，他还一直想着芊芊，不站在苏雅身边。

他不敢想。

不敢想苏雅有多心酸。

楚天抬脚就想站在苏雅身边，就见苏冰抱着大白熊拦在身前，小脸上带着楚天没见过的抵抗。

“你不能过来。”

因为这话，让楚天刚想开口的话哽在喉中，整个人瞬间愣住，有些慌乱。

她不叫爸爸了。

她叫他，你。

苏冰回头拍了下苏雅的肩膀，似乎在给苏雅鼓励，最后轻轻抱了一下苏雅。

“妈妈，你站起来。”

苏雅回神擦了擦已经干涩的眼泪，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羞涩。

她竟然还要让女儿给她主持公道。

“苏雅，你没事吧。”

楚天这才开口，语气中带着他都没见过的慌意，旁边虎视眈眈的目光，竟然让楚天不敢直视。

“没事，就是飞虫进了眼睛。”

……

苏雅安抚苏冰睡了才走出了房间，一抬眼就看到了楚天。

楚天站在窗前两指夹着烟，口中缕缕白雾，像似看不清来人的模样，白衫上打开了两颗扣子，隐隐若显的锁骨能看得出来消瘦却有劲的身躯，凉风吹起发梢，但楚天却像没有感到冷意般，看向远方。

“小冰睡了。”

“她是不是在埋怨我。”

楚天听到苏冰睡了松了口气，但突然想到什么顿时像个泄了气的气球般，不敢抬头。

“别想太多，我们进屋说。”

苏雅心疼的瞧着楚天，心中有着一丝痛快，但还是忍不住动手拉过楚天的手。

楚天指尖泛着寒意。

苏雅紧紧的拉着楚天的手，楚天整个人一副听话的模样。

两人去了沙发。

两人都没有说话。

苏雅把还带着余温的糖水递在楚天跟前，似乎这是一份被忽视的爱意。

楚天什么都没有说，把糖水喝了个精光才开口。

苏雅直盯盯的看着楚天，楚天仍然如五年前般的模样，而她眼角已经爬上了些细小的皱纹。

“苏雅，对不起，都怪我。”

楚天喝完擦了擦嘴，并没有说是什么，但是苏雅知道，这是楚天的诚意。

苏雅知晓不能把人逼紧，就像妥协了般摇摇头。

“没事。”

他还想着苏雅就算骂骂他心中都乐意，但是苏雅只是说没事，更刺疼了楚天的眼。

认识苏雅的时候可是女强人，意气风发，他就是看到了芊芊跟苏雅几分相像，所以才糊里糊涂。

到现在仔细端量苏雅，苏雅似乎已经被磨圆了棱角。

“你一个人照顾了小冰五年，你可以原谅我，但是我却忘了小冰，小冰她虽是个孩子，但是我却忽略了你，她很懂事……”

说到这的楚天直勾勾的盯着苏雅，苏雅本就眼圈泛红，还没消，现在被楚天这话顿时勾起了泪意。

“你别说了。”

“苏雅，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