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嘿嘿,我托周先生跟少爷说,想让你和我一起出去,少爷一下子就答应了,我就跟你说我的少爷是天底下第一好人了,你还不信?嘿,高不高兴?”
言笑望着沙叶,心情却是有点杂乱纷杂。她是该高兴吗?
带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复杂心绪,言笑最终还是答应跟着沙叶出狱,无论如何,能继续和沙叶呆在一起,言笑想,那不就是她一直以来期望的吗?而且,这样的话,她大概真的就可以跟过去一刀两断了!
刚入狱的时候言笑想过报复,每晚每晚都在脑子里密地走过复仇计划的每一个步骤,但,复仇的心火却很快就熄灭了。监狱的确是个能让人冷静的地方,而言笑,到底是个过于理智的人。
因为复仇进来的人不少,那些或老或少或抑郁或畅快的女人,言笑关注过她们,言笑也尝试着接近她们,问她们,值吗?答案就如她想的那样,各式各样。
言笑问自己,为了那些恶心的家伙把自己的将来又赔进去值吗?
不,一点都不值得!
这是遇到沙叶一年后,忘记是哪一天,也忘记沙叶是因为什么压在她背上笑得眉飞色舞,言笑就记得自己那时心里有了答案,再坚定不过的答案!
言笑出狱前给蕲艾留了企鹅号,虽然她那个企鹅号是不是已经被盗了言笑也不确定,但是,似乎也只剩下这么个两人都有的联系方式了。蕲艾笑嘻嘻地说等她出去她就去找言笑,可她们却是谁也没当真。
言笑看着蕲艾的眼睛,蕲艾只是在敷衍她而已。
蕲艾曾经说过:“这里管吃管住,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地方?我呢,就想一辈子老死在这里,出去我可不稀罕。”而那时候,言笑对着蕲艾有点模糊的表情,也点了点头,她也觉得,监狱,挺好。
蕲艾的心是死的。
十几岁的青葱年纪,为了穷的叮当响的家出来卖,供兄弟读书,供母亲看病,也是这样的还相信童话的年纪,爱上了个人,把一切都献了出去,最后却是被她以为的爱人卖了,卖给了那男人的上司,一个喜欢性虐的老头。“那时候,真疼啊,疼得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蕲艾讲到这里侧头望着言笑,笑眯眯的。蕲艾忍下来了,伺候得老头高兴,再吹吹枕边风,那个男人的下场,呵呵呵……蕲艾掀了掀唇角,她后来寻了个机会偷了老头公司里的一份秘密文件卖给了另一家公司,好像是害得老头挺惨的,反正蕲艾是进来了。等她好不容易盼到出狱,回家,却是在家门口就被轰了出去。
“呵呵,怪我咯,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兄弟都是大学生了,有为青年呐,能抡着扫把轰她看起来母亲身体也是很健康的。
她呢,就是多余的。
蕲艾做回老本行,一天一天地过着,有天就是觉得没意思,心烦,捅了个干完之后不给钱的嫖客一刀,也不是多严重的伤,不过,如愿地,又进来了。
“哎呀,进来后就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还是个人。”
言笑听完只是沉默,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五年七个月,监狱大门在言笑面前缓缓敞开。
老天爷并不捧场,淅沥小雨一直下个不停,但沙叶一点也没受影响,她拉着言笑欢呼雀跃地奔跑着出去,撇下管教打着伞在雨中无奈地摇头。
门口停着辆黑色轿车,黑色西装魁梧高大的男人上前接过她们手中的行李,客气地拉开车门。
沙叶钻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