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你可听出刚才那男人是谁了么?”
尹湫曜摇了摇头,道:“听不出,但是跟南诚式倒是有两分相似。出去看看再说。”
玄风昨晚摸黑探进这片灌木,身上的衣服被刺划破不少,尹湫曜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玄风用剑劈开茂盛的灌木丛,两人走到前面一看,昨夜火把照亮的那些地方满地尸骸,血流遍地,远远看去,像是数道鲜红的小溪,到处汇成一小片血池。
“不知花堂主和月堂主在哪里?”玄风道。
尹湫曜皱眉,本来查找藏宝图一事就够麻烦,若是再遇上当地苗民争斗,就是难上加难。倒不十分担心温莨和月堂主,以那两人的武功,只要不卷入其中,根本不会有事。
“刚才说话的那名女子声音听起来很像昨日你问路的那位。”尹湫曜不咸不淡地道。
玄风心里直打鼓,连忙澄清,道:“的确是。”
“那就好说了,想必昨日我们的行踪就让人知道了,只是不知为何会遇上两支苗民争斗,这也太巧了。”
事实就是太巧,他们昨天露宿的地方正是当地白苗与黑苗的交界地,这两支苗民素来因拜神和水源的缘故结下仇怨,如今因为黑苗的巫婆失踪,神物被盗,怨恨再起,又因都信火神,所以认为在夜晚举着火把可以得到战神的庇佑,才在晚上开战。
至于那名苗女,叫鲁客腊梅,是南诚式的小妾之一,尹湫曜曾在密信中看到过,只是那信中没提苗女的名字。鲁客腊梅原本是白苗族族长的小女儿,十六岁去了中原一趟,便认识了南诚式,一来二去就勾搭在了一起。此次设计令尹湫曜来南疆寻找藏宝图,就由她负责内应,南武鸣邀功心切,主动请缨前来相助。
昨日偶遇玄风一行之后,鲁客腊梅便将消息告知了南武鸣。南武鸣自然不会打草惊蛇,方才他们寻找的并不是尹湫曜一行人,而是黑苗族派来救巫师的武士。南诚式得到的那方玉印据说就是从那黑苗族巫师手里偷出来的。
藏宝图跟黑苗族有什么关系,无论是白苗族还是三大派都很想知道,但这个消息却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让尹湫曜去找,然后来一招黄雀在后便是南诚式等人打的主意。
玄风虽然也听出那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也没到他就是南武鸣。尹湫曜肯定不会认识,就算见过也记不住。带着疑惑,尹湫曜和玄风小心避开方才那些人,在周围的山上漫无目的地寻找。到傍晚时分,依旧没有找到温莨和月堂主,玄风道:“是不是他们也在找我们,走的方向相反,所以正好错开了。”
按理说温莨和月堂主不会逃得太远,安全之后肯定会最先回来寻找教主,这么一想,尹湫曜觉得玄风说的有道理,于是在山路旁找了棵树桩坐了下来,道:“那我们不如回昨夜露宿的附近等。”
玄风从腰里拿出牛皮水袋,递给尹湫曜喝了一口,两人准备歇会就朝山下走。正在此时,林间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互看一眼,同时跃上树去,俯首看着下面的动静。
须臾就见一队苗民抬着一个笼子走了过来,说的什么听不懂,那笼子里装着一个老人,银白的头发凌乱地包在黑色缠头布里,手脚都被腕粗的铁链锁在一起,身上衣衫看不出本来颜色,一双枯槁的手上污迹斑斑,隐隐有鲜红血色。
为何要如此拘禁一名老妇?但尹湫曜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只等这队人离开。谁知当木笼经过树下时,那老妇竟突然抬起头来,干裂乌黑的嘴唇翕张,清晰的声音传入尹湫曜和玄风的耳里,“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