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教主梳头时,玄风突然问了句:“教主昨晚睡的可好?”
尹湫曜心里一咯噔,总不能说昨晚醉酒不知怎么就去了温莨房里,玩了一把刺激的,只得敷衍道:“还行。”
玄风替他戴好发冠,道:“那就好。”
尹湫曜还没回过什么味,玄风就端着铜盆出去了。
教主心道,这玄风平时不言不语,怎么一出口就让人心慌呢?
今日是玄电成亲的第二日,按常理要给二老请安,玄电和妻子在房里拜过父母牌位,便朝教主这边来了。
尹湫曜不得不再尴尬一次,幸好二人很快离去。
看着两人恩爱相扶的背影,尹湫曜心中涌起一片凄凉。这般才是两个人最好的归宿,不觉地又想起了玄风和温莨,他们两个应该也是可以喜欢女人的,跟自己并不一样,总不能让他们跟自己这么胡混一辈子,再说自己打算在此地呆多久还未可知。
尹教主伸了个懒腰,走到屋外,看着渐渐升高的日头,心道,世间何其大,美男何其多,何必困一处,徒惹烦与忧?
想罢笑了一声,快步朝外头走去,今日还要送走十几位坛主,总不能面都不露。
春堂主等人有些吃惊地看着教主信步而来,与往常冰冷不耐烦的样子不同,今日教主穿了一身暗红锦袍,金钱流纹,既华贵又端庄,面带微笑,似乎心情十分不错。
那些坛主的家眷都是第一次见到新任教主,不想如此年轻俊俏,端午宴和玄电的婚礼上,早已惹得无数芳心动摇,此时传言中冷酷无情的教主竟然亲自前来送行,都是暗暗高兴,躲在男人们身后偷偷窥视。
尹湫曜毫无所知,直到送走各位坛主,春堂主陪他走了一路,才咳了两声,道:“方才有人向属下说媒。”
尹湫曜眼也不转,看着前头飞过一只蝴蝶,淡淡“嗯”了一声,示意严闵说下去,看是那位被瞧上了。反正成全了一个,不在乎多成全几个,可若是温莨或者玄风,他保证装病绝不出席婚礼。
春堂主不动声色看了教主一眼,道:“南浦分坛的白坛主,女儿今年十七岁,生得十分标致……”
尹湫曜又“嗯”了一声。
春堂主继续道:“白坛主的意思是,如果教主有意……成家,可否……”
尹湫曜猛地转过头来,正好清清楚楚听见最后几个字,“容他斗胆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