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微微低下头,贴着他的脸轻笑着,一声声的念道:“初七,初七,初七……”一声比一声饱含情思,一声比一声让王初七心潮涌动。王初七微颤的身体也在这一声声的呼唤里平复下来。
王怜花这才微微松开了他些,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眉眼,又轻轻拂过他的鼻梁,终于停在王初七粉色润泽的唇上。
王初七怔怔的看着眼神炽烈的王怜花,偏偏他的气息如此安宁,又如此平和,让他根本无法拒绝这种静默的没有一丝让他不安的温柔。
王怜花轻声道:“这样,你会想要逃开吗?”
王初七看着王怜花半晌,微微启了唇齿,只是唤了他一声哥哥。他不讨厌,甚至这般的亲昵让他的心底也有了些麻痒的欢喜。
王怜花眉宇染上笑意,整个人瞬间似乎绽放出了光一般,他拥住王初七的手臂颤了颤又紧了些,道:“你莫要后悔。”
王初七一怔,心里闪过慌乱,还未反应过来,王怜花已低下头覆上了他的唇齿,王初七一惊,便死死的咬紧了牙关。王怜花轻笑一声,空出的右手伸向了王初七的腰间,那里的皮肉最是敏感。王怜花不过用手轻轻滑过,王初七便惊得身体瑟缩,紧闭的牙关也不自觉的打开,溢出一声轻哼。
王怜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灵活的舌头便在这一瞬探入了王初七微启的口中。
双手被王怜花一只手禁锢,他只要有一丝挣扎,那流连在他腰、腹间的手便有下移的趋势。王初七又是急躁又是羞愤,微张的嘴早已酸麻,交接处的银丝也暧、昧的滑落沾上了脖颈。
王初七下了狠心一口咬下,舌尖的疼痛让王怜花身体一颤却仍旧毫无知觉般在少年的唇齿间流连,动作愈发的轻柔。两人的口中俱是腥甜的血气,交融着津、液,连空气都粘稠暧、昧起来。王初七被唇齿里的血腥吓到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王怜花却在此时忽然离开了王初七的唇齿,双手便轻按住他的肩膀,眉眼轻笑的看着王初七。他的眼里是满足,是掠夺,是隐忍,是欢喜,无论是哪一种,都是现在的王初七恐惧甚至不安的东西。
但是他的眼睛却紧紧盯着王怜花嘴角的血迹,那是他刚刚一口咬下的结果。
男人白皙的脸,妖媚的笑,衬着那丝血迹更显的魅惑人心。这是王初七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样子,他心里的无措不安更甚。
王初七却不知道,他眼眶里聚起的雾气让一双墨玉般通透的眼睛湿漉漉的更显委屈可怜,这让王怜花怜惜不已的同时又无法遏制的想要看见这双眼睛流泪,只为他流泪。
王怜花轻笑道:“初七厌恶哥哥这样么?”
王初七一惊,睁大了湿漉漉的眼便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他突然觉得此时不论是什么反应都似乎十分不应景,急的一双明亮的眼睛又聚起一团雾气。
王怜花的笑容持续而温暖,却让王初七身上莫名战栗起来,他害怕,却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不想看到哥哥失望伤心的表情,却也不愿意就这样顺服他。
就是这个倔强又脆弱的表情,王怜花的眸子呦的加深。
记忆里的许多事都已淡忘了,唯有关于初七的所有事情都好似烙印一般在心上。那些又甜又酸涩的记忆此刻翻涌回脑海,让他连平静都难以维持。王怜花深深的闭上了眸子,睁开眼,一双眼又是满溢的宠溺和暖暖笑意。
王初七身体却不由紧绷了起来,道:“哥哥,我、我们都是男儿……”
王怜花轻笑着贴近道:“哥哥何曾在乎过这个?”
王初七又怔怔道:“我、我,你,是兄弟……”
王怜花眼中划过一丝冷意,笑容不减道:“便是兄弟又如何?”
便是兄弟又如何?王初七惊愕的看着王怜花,眼中的泪雾退散,一瞬间竟然呆滞在了那里。王怜花从来不曾在意过,这世上要说肆无忌惮,他便是这第一人。这世上要说少年老成,他也当得第一人,只因他很久很久以前便已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他至今都记得,当年跟在他身后牵着他衣角仿若一个雪团子般的初七,
他在那是便已经将这个孩子纳入了他的世界,从此便再没有任何一人能入得他的眼他的心。王怜花看着王初七的眼神愈发的深,仿佛要将他生生吸进自己的眼眸里。
王初七一颤,松开禁锢的手便已用力的抵上了王怜花的胸膛,但是他的勇气却也只有那一瞬,王怜花的眼睛再对上他的眼眸之时,王初七身体一软,几乎无法站立。若非是王怜花的手依然轻按着他的肩膀,他此刻恐怕连身后这墙都倚不住。
王怜花见此微微一笑,眼神深邃暧昧低着头又贴近了几分,王初七避无可避猛地低下了头。
王怜花一怔,便止不住的笑了起来,右手也适时的轻托起了王初七的下巴,眼神带着股调戏的意味道:“害羞了?”
“你才害羞了!”王初七回应的更快。
但是话一脱口,他便腾地红了一张脸,又引得王怜花一阵轻笑。
王初七扭开脸,又避开了王怜花的手,他现在的羞愤已完全变成了不知所措。板着一张嫣红的脸,好似心里便可镇定一些。他却不知道,他那般不知所措,又无从拒绝、无力闪躲、无可奈何的样子,落在王怜花眼里究竟是有多可爱。
王怜花自认他活了二十年,唯有今日笑的最多也最真。
他缓缓放开了对王初七肩膀的桎梏,拉起他的手道:“哥哥带你出去。”
到了这里,已经够了,拆吃入腹的事毕竟得慢慢来不是?
这一番转变是王初七绝没有想到的,他呆呆的抬起头看着目光清明的王怜花。王怜花却不自然的避开了他的视线,道:“你若是再这般看着我,哥哥便不能保证刚才说的话还能不能作数了。”
王初七身体一僵,竟然便拉着王怜花的手往外冲。
王怜花脸上一片苦笑。
他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是今天能乌龙的走到这一步,他已极为满足。甚至他心里还略微划过对那居仙镇的几分感谢,若非初七有那样一番遭遇,他又怎会在今日轻易的攻克初七的心房?
王初七刚刚瞧他的那一瞬,他几度无法克制他的欲、望,放做天下的任何男人,你心中至爱,睁着一双极其无辜又泪雾潋滟的眸子,脸上还有未退去的晕红,便是那唇也红肿的诱人至极……这世上又几人能在这个时刻停下,做那要命的柳下惠。
王怜花任由王初七牵着他向前走,密道不长,不久便到了尽头。
只是抬眼看着头顶黑色的极高极远的出口,王初七却瞬间黑了脸。
王初七正纠结两人若是要出去,少不得便要肌肤相贴,脸上的热度便又腾起来几分。王怜花却笑意盎然的瞧着他道:“初七这是怎么了?”
王初七刚瞪了他一眼,正要反驳他,王怜花却伸手将他突然拉到了身后道:“走,我们回密室!”
王初七身体一颤,还未来得及问为什么,王怜花已揽着他身形如鬼魅般的闪回到了密室,密室那厚重的门也缓缓的合上,王初七又惊又急之下眼眶里蓄积已久的眼泪摇摇欲坠,他勉力挣脱王怜花的手,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满脸委屈道:“你骗人!说话不算数!”
王怜花一呆,便是一阵闷声轻笑,笑完他才肃着一张脸道:“哥哥几时骗过你,刚刚事发突然,来不及向你解释罢了。”
王初七身体这才放松了些,只是脸上的委屈却因为王怜花刚刚那毫不掩饰的笑加重了几分。
他声音里还带着哭腔,糯糯道:“什么事?”
王怜花笑道:“母亲来了。”
这句话让王初七的身体又是一僵,只因他想起了他之前所说的那句话:只因你们的母亲,对这等违背纲常伦理之事深恶痛绝,只因他不忍,让他唯一的弟弟和他一同掉进深渊……王初七忽然便明白了这前后的联系。
王初七的眼睛黯然了几分,微垂的眼却未发现王怜花已轻移到了他的身边。王初七堪堪抬起头,王怜花的手却已轻拂过他的睡穴。
那密室之门,也在此刻缓缓打开,王怜花揽着熟睡的王初七笑的温柔宠溺。
便是连头也未抬起一分,道:“我才将小七迷晕带下来,母亲便迫不及待的追了过来么……”
王夫人看着沉睡在王怜花怀里的王初七,冷笑道:“若非我来的及时,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安宁!”
王怜花怜爱的理着王初七身后的发,悠悠道:“母亲若是不成全孩儿,那孩儿的下半生怕是也永无安宁之日了。”
王夫人闭了闭眼,形状优美的指尖早已掐入了手心。
痛,只有更多的痛苦才能让她清醒。
她看着满身哀色的王怜花,睡着了如同孩子般的王初七,半晌才冷声道:
“你既已应了婚约,便娶了朱七七,好生善待她。”
正文第57章春梦不醒中
夜里的风缭乱,白雪缠着发丝飞舞。
少年赤着脚在雪地里奔走,梅园里的梅花瓣似鲜血飘落。
美丽的女人站在阁楼,身影寂寞。
一身雪衣的男人在他面前疾行,他无论如何也跟不上。
他已学了轻功,喜老也说他进步神速,为何他还是跟不上?
马蹄声哒哒从耳边过,却没有人拉住他伸出的手。
少年满眼是泪的扑到在雪地里,肤色就好似那莹耀的白雪,他看着眼前本已远离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了眼前。他低着头瞧着少年,眼神深不见底,他瞧着他,就好似少年是他的整个世界。
少年委屈的流泪,男人低下头亲吻。
唇齿纠缠,身体厮磨。
一转眼两人便已到了床榻之上。
梦已醒。
王初七敲着脑袋、懊恼至极的在小院里转来转去,直转的朱武头晕。
他一把桎梏住王初七来回走的身子,无奈笑道:“你若是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让我也听听,总比你一人在哪里胡思乱想的好。”
王初七眼神闪躲,水润的唇抿了抿,但是却牙关紧闭。这等羞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