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泪珠,委委屈屈地往席灯怀里一缩,“希德,我好疼,我的腿好疼,会不会残废啊?”
洛维衣袖下的手猛地握紧了,尤其在看到席灯低声安慰海勒的时候。他想上去分开那两个人,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要冲动,海勒已经玩了他一把了。
医生很快就来了,仔细处理海勒腿上的伤口后,又给海勒打了几针抗炎针。席灯就坐在床边,他的手还被海勒握在手里,之前处理伤口的时候海勒哭得凄惨,又要席灯哄,席灯只好把自己的手给对方握着了。此时则是海勒两只手紧紧握着席灯的手,头还靠在上面,之前红润如苹果的脸颊此时已经变得雪白雪白,他看上去虚弱极了。
“他的腿没事吗?”席灯问正在拾东西的家庭医生。
“没什么大事,腿上的伤口不是特别严重,看起来比较恐怖而已。”家庭医生跟席灯也算认识很多年了,有时候说话的语气也会随意一点,“希德,你从哪里弄来一个这样娇滴滴的小朋友?我刚刚看到洛维了,他站在门口,你不叫他进来吗?”
家庭医生话音刚落,海勒就哼哼唧唧起来,又开始叫疼。
席灯微蹙了下眉,但也只是说:“你待会出去跟洛维说,让他今天早点休息。”
“洛维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你不去哄哄?”家庭医生笑了笑。
“男孩子又不是女孩子,哄什么,伍德家族的族长不能由一个爱哭鬼来当。”
家庭医生听到这句话,眼里闪过惊讶,“希德,你不准备结婚了吗?”
席灯看了海勒一样,海勒仿佛已经累得睡着了,闭上了眼睛,“我不会有孩子,你不是知道吗?当年送来那么多孩子,我第一眼看中洛维,也算是缘分吧。”他将自己的手从海勒的手心里抽出来,对方动了动,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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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维在门口站了很久,结果只看到家庭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家庭医生关上门,对洛维一笑,压低了声音,“洛维,你爸爸让我告诉你,要你早点去休息,他明天大概要抽查你的功课。”
洛维的眼睛乌压压的,仿佛没有什么光,他说出的话十分不客气,“他在里面陪那个装女人的变态?”
“洛维,他貌似是爸爸请来的贵客,你要好好跟他相处才行。”家庭医生伸出手想摸下洛维的头,却被对方给避开了。
“我会的,今天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让那个人反整了自己一顿。
这个古老的城堡有一个阁楼,洛维经常偷偷溜上去玩,几乎没有人可以找到他,他在阁楼上一呆就是一个下午,但是那个阁楼已经没有人上去,因此都破败了,木头都朽坏了。海勒之前一直跟在他后面走,刚开始还说些话,后来两个人就沉默了,顺着楼梯走了很久,海勒突然出声:“洛维,我们还要走多久?”
“没有多久了。”洛维声音很冷淡。
“我走累了,不想走了,我要去找希德了。”海勒嘟囔了一句,就转过身要下去,洛维怎么肯愿意放这个祸害离开,当下就要去扯住对方,但没有想到,海勒身体一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摔了倒也罢了,他撞到了楼梯的铁栏上,而被刮出了一长条伤口。
洛维在楼梯上还摆出想扯住对方的姿势,但落在被海勒哭声吸引过来的仆人眼中,便是洛维把人推了下去。而洛维却是亲眼看见,海勒是故意自己摔的,甚至他哭的时候,还不忘看自己一眼,眼里的讥讽和嘲笑十分明显。
这么低级的手段,自己居然输了。
他想到之前海勒抱着席灯的眼睛,气得眼角都发红了。
家庭医生瞧见洛维这样子,叹了口气,“洛维,你何必跟他去争什么,他左右不过是你爸爸一时心情好养的金丝雀,这种东西世界多得很,你掐死一只,鸟笼里还会有第二只。”
他不懂,洛维在心里想,原来自己才是那只金丝雀。
金丝雀不满足一个鸟笼的空间,也开始厌恶主人的喂食以及来自主人的逗弄,便想方设法地逃出鸟笼,可是当真的离开时候,反而想回到那个鸟笼,可是那个美华丽的鸟笼已经坏了,主人也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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