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你不必担心。”
“是。”
待南野离去后,席灯才真正抬眼看向森川。
森川正看着南野离去的方向,一转头,就撞入席灯的视线。
两人彼此沉默对视一会,还是席灯先移开了视线。
“千岛君,数日不见,你清减了不少。”森川的声音低而温柔,他说这种话不会给人一种客套的感觉,反而会让人觉得对方是真正在关心自己。
“森川君也是。”
席灯顿了下,才回了话。
接下来,他就被请到方才森川与南野私聊的房间里。森川让仆人换了新茶上来。
待一切妥善,他才说:“千岛君现在一定想知道祗园的情况吧。”
森川果然是个聪慧的人。
席灯点了点头。
森川浅浅一笑:“情况并不算好,青木君得了一场大病,病得浑浑噩噩,醒后竟然忘了大半的记忆。”森川微微一顿,“如今的青木家已经不存在了。青木君将店转卖了出去,店里的人大多也自己赎身出去了。”
这消息让席灯惊了许久,他张了张口,顿时不知道说什么。
许久他才问起一个人,“那松平君呢?”
森川微微垂下眼,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
席灯放在腿上的手指颤了颤,便听到了森川的声音。
“松平君在花魁之夜,就离世了。伺候他的小男孩是第一个发现他的,据说是服了毒。”
席灯面色一下子白了,眼神晃动,许久之后,他缓缓闭上了眼。
“小千岛,珍重。”
当时那个一举一动就让人色授魂与,容貌灿若春华的美貌艺伎说的那句话,现在回想来,是有深意的。原来对方是在跟自己告别。
那个见谁都会亲亲热热叫对方的人竟然就这样离去了。
森川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样,“人走得很平静,应该没有受多少痛苦。”
席灯睁开眼,他很迟缓地点了下头,“谢谢森川君告诉我这些。”
森川的眼神鲜少出现了担忧的神情,席灯只看了一眼,便撇开了视线。
夜晚留宿,席灯躺在被子里怎么也睡不着,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竟然传来尺八的乐声。
那乐声空灵干净,仿佛能让灵魂都安宁下来。
席灯眼睛突然红了,他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数日后,森川启程返航,南野去送了他。森川站在岸边,转身离去前深深地看了眼席灯。
铃木挪了下步子,微微挡住森川的视线。南野笑着看了眼铃木,待森川上船,他才说:“铃木桑,真调皮。”
铃木也回他一个柔柔的微笑,声音极低,低得只有他和南野才能听清,“千岛是我的。”
南野转开头,望着已经启航的船。蔚蓝色的天幕下,海天一色,铜色的船慢慢驶出去,在海面上拖出一条雪白翻腾的波澜。
森川离去后,铃木更加忙了,他经常与南野一起出席宴会,作为武士的席灯只能站在外面,跟古井他们呆在一块。
铃木成了长崎无人不晓的人物,平日里铃木住的庭院都会到许多请帖,并且是请他一个人的。
铃木看到那些请帖都只是一笑,便丢进火盆里,再拿起他的太刃走了出去。
南野给铃木佩了两把薄如羽翼的小刀,可以贴肉放。铃木平时出去,便把一把把刀绑在小腿处的皮套里,另外一把贴在手臂上。南野作为这种大人物,哪能不遇见刺杀。铃木第一次遇见实战,对方完全把他当成南野的心上人,试图挟持他威胁南野。铃木从手臂里抽出刀,往后一刺,再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