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为你不顾一切，甚至出卖自己。

你却只嫌弃我不如少年时候的澄净。

你怎能如此看我？

金俊秀。

我那么爱你。

“再喝点水吧。”你转身离开，不想再让我看你的表情。

我等在原地。

你第二次递给我的水，微微的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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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开眼睛的时候是上午十点。

哀号一声，以破百的速度洗漱穿衣，踢啦着皮鞋就跑到楼下赶公车。

惨了，这是我上班以来第一次迟到。

希望金贤重不会罚我加班。

到公司的时候，朴有天也在，透过玻璃看见他趴在金贤重身后一起在看什么文件。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敲敲门。

“进来。”金贤重头也没抬，只是公式化的声音说了一句。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去，朴有天看是我，微微一笑，拍了拍金贤重：“你的好特助来了。这个案子也和他说一下吧。”

金贤重皱了下眉，看了我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直觉觉得，好像金贤重不是很希望我插手这个案子。

朴有天没等金贤重开口，微微一笑：“这个案子是我们公司和金贤重合作以来最大的一笔，俊秀常关键。是一点差错也不能出的。”

我点点头，心想，这是你和金贤重的生意，和我一个小小的特助有什么关系。

朴有天又说了一句：“这次的涉案金额是八位数呢。虽然金贤重的公司发展不错，但是这笔单子绝对是能够让新锋跃上一个档次的。有了这次的成功，以后包括银行贷款，信用风险都会有很大好处的。“

我点了点头，知道朴有天的意思是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他倒是比金贤重还上心。

金贤重到这个时候都还一言不发。

今天他沉默得有点反常。

不会是因为我迟到了所以有点生气吧？

金贤重和朴有天低声说了两句什么，朴有天微微一笑，就出去了，临走还拍拍我的肩，说：“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我微微点头，目送他出去。抬起头，正看见金贤重一直在盯着我看。

“怎么了?干嘛那么看我？”

金贤重却好像打量着什么：“我和你说过别和朴有天走太近，你和他很熟么？”

熟？不算吧。

“没有。他大概只是当我是个小弟。“

朴有天比我大几岁，确实在行事上更成熟稳重一些。除了昨天他有点莫名其妙之外，我不反感和他在一起。

金贤重没在继续这个话题，问起我迟到的事：“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

“昨天和老同学去喝酒，就是大学里篮球队那些人，黎阳回国了，大家难得高兴。”

金贤重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理由，又说：“黎阳是学建筑的，他回来是想做房地产么？”

“大概吧，我酒量不好，他们说的我都没听进什么。”

金贤重暧昧一笑：“那倒是。”

我和金贤重的第一次就是酒后乱性。

金贤重容貌生得挺致，但是不像我有点柔弱，反而有些锐利的漂亮。那天只有一杯绿岩，我就不省人事。

第二天我躺在他床上，一夜荒唐。杂乱记得的片段也都□蟹乱得让我不忍回想。他趴在我耳后，吸我的耳垂，声音有点懒散，却不容拒绝：“你就跟了我吧。”

我点头。

我卑鄙无耻。

我不会让金贤重有机会和金俊秀在一起。

和我上床，金贤重这辈子不可以再碰金俊秀。

如果他敢。

我会杀了他。

我那样爱金俊秀，不许任何一个人玷污他，即使那个人是金俊秀喜欢的也不行。

可是我昨天，却勾引金俊秀和我上床。

我这样，不也是在毁掉金俊秀么？

心嘭地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痛得我说不出话来。

金贤重伸手探我的额头：“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酒还没醒？那个黎阳大学的时候就觉得他冲动又没脑子，你出了名的不能喝酒，他还敢给你喝！”

我的确是出了名的不能喝酒。

可是金贤重，那天你不是也微笑着把酒杯递给我么？

幽绿的液体。

像是淬了毒的宝石。

你没有毁掉金俊秀。

你毁了我。

只不过，我心甘情愿。

我微笑，拉下他的手，转移话题：“你昨天答应来我家的，为什么没去？”

金贤重听了我的话，眼神闪烁了一下，微笑着说：“昨天临时有个应酬，我被拉去吃饭了。”

我点点头，知道他不会说真话。但是他既然不想说，那我也没必要追问。

他的脖子上有没洗掉的吻痕。

我们早就习惯了欺骗和猜忌。

我当然尊重他的私人生活。

第11章

一天很快过去了，金贤重也没有提晚上要来我家。我拾拾东西，就打算窝回家里洗澡睡觉。

我正在洗澡，听见客厅里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叹口气，披上浴巾，浑身滴答着水去接电话。

“喂？”

“金在中。”

是……金俊秀。

我觉得自己握在话筒上的手都在抖，镇静了一会，确定自己的声音不会让他听出一点异样才开口：“什么事？”

他……他找我……他是想我了么……

还是昨天……

“我今天想找金贤重谈点事，他身边有个人，你帮我把那个人支开。”金俊秀声音冷冷的，像是某种很钝的金属，挤压着我的心。

“那个人是谁？”我慢慢滑到地板上，手支撑着头，地板冰凉，浴巾是湿的，我浑身很快变得冰凉。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

“他的未婚妻。”

挂了电话，穿上外套出去，因为太晚了，等了很久都打不到车。

好不容易叫到一辆，一路上催司机快点开，到金俊秀给的地址时，也已经是半夜一点了。

按了门铃，一个女孩打开门，长得很漂亮，看得出化了一点妆，但是整体我给90分。女孩抬眼看着我，狐疑的眼光看着我。

“你找谁？”

我一时语塞，我谁也不找，我只是听了金俊秀的话，来缠住金贤重的未婚妻。我算什么身份？金贤重的情人？真可笑。

女孩见我不说话，忽然微微一笑，有些嘲讽：“外面冷，先进来吧。”

我沉默跟在她身后进去。

“你知道我是谁么？”女孩四仰八叉地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漫不经心换着台，转到一档时尚节目停下，里面正在讲新春发布的流行时装趋势。

我有点忐忑，但还是说了实话：“不知道。”

她好像表情有点失望，哦了一声：“我叫裴嘉。不过我认识你，金在中。”

她抬眼，带着一种古怪笑意看着我：“你这人真健忘。”

我觉得她话里有话，却听不明白。

她忽然凑近，脸贴在我面前，呼吸都喷到我脸上，我的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是处女。”她忽然一脸郑重地说。

“啊？”我有些茫然，手推开她，她离我太近，我很不习惯。

她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过了一会，露出一个笑意：“你长得真好看。”

我脸颊有点胀胀热热的。

“喝点饮料吧。”她递过一杯橙汁。

杯子很漂亮，在zakitu见过专卖意大利手工玻璃制品的，很类似的格调。铃兰花的形状，四面是光滑的平面，杯口有一圈紫灰色蔷薇浮雕。

价格不菲。

“喝啊。”她眼睛挑挑看着我。

我不渴，可是看她看我的眼神那么一刺一刺的，赶紧逼着自己喝下去。

鲜榨的，倒是不难喝。

“你挺会享受的。”我咕哝一句。

她眼睛笑笑看着我，忽然觉得她长的真是挺好看的，身材也不错，一身五分袖黑色羊毛连衣裙，黑色天鹅绒打底长袜，雪白的手臂露出一半，脸上皮肤也很好，卸了妆也是个美女。

我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就听见她的笑声。

性格也挺开朗的。

也许是因为我不爱金贤重，所以对她没有半点敌视的感觉。

“你闻得见我用的香水么？”她又凑近一点，手腕在我面前晃了几下。

确实有一股香味。

很都市的味道，应该是物质女孩很喜欢的那种。

有点高贵，有点拜金。

“你好像不太喜欢。”她讪讪坐了回去，眼睛还瞅着我，“金在中，你看见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没什么想法么？”

我抬眼看着她：“我不认识你。”

“当然不认识。”她有些好笑地看着我，仿佛我的话很愚蠢。

“那你干嘛让我进来？”

“那你干嘛敲我的门？”

我哑口无言。

她见我沉默，继续说：“告诉你，追我的人多的是，你别以为你又什么了不起。”

我抬头，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她见我看她，脸微微一红，撅着嘴别过脸去，可是眼睛若有若无地瞟着我。

我一头雾水。

她好像生了气，一把抓起遥控器，又没完没了地换台。

我怕得罪她，只能闷头喝橙汁。

这个橙汁挺好喝的，可是怎么也太甜了点。

“这里面加什么了？”我问她。

她听见我的话吓了一跳，遥控器脱手扔了出去，有点惊慌看着我：“没……没什么啊。”

我皱眉，本来没觉得太奇怪，可是现在看她的样子显然有蹊跷：“到底加什么了？”

她表情变了几变，忽然一咬牙：“金在中！你今天得对我负责！”

说完，噼里啪啦脱了自己的衣服，只穿着一身蓝色内衣站在我面前。

我脑袋空空如也，喉咙干干的。

我是gay，可是不代表我看了女人也没反应。

而且裴嘉这么漂亮。

她坐到我身上，拉扯我的衣服，脸上还很凶：“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