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际,任媚媚眼波流转,扫视着巨鲲帮船上每一个人,最后掠过一身青袍的王动,在锦衣华服,玉冠金带,一派贵公子扮相的独孤策身上停住目光,笑意盈盈道:“还未请教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独孤策面沉若水,低哼了一声。
王动拈起一只玉杯,将其举向岸边彭梁会众人,悠悠开口道:“香玉山何在?”
语气舒缓,却如清风般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而他这一开口,云玉真就自觉的退到身后去站着,像是真成了一个任劳任怨的小丫鬟。
任媚媚眼神一凝,这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她眼珠一转,笑吟吟的看向一个方向:“香三少,这位公子是来找你的,你怎么说?”
旁边观战的人丛里,一个脸容带着不健康苍白,恍似弱不禁风,明明还是暖春,偏已身披狐裘的贵介公子苦笑道:“媚姑,我这段时日起码在你手上输掉了三万两银子,可没半点得罪你吧!”
香家靠开设青楼,贩卖人口起家,虽背靠巴陵帮萧铣,但香贵,香玉山父子能在天下各地开设妓院赌场,还不与当地势力起冲突,也可见其长袖善舞,手段不凡。
任媚媚笑道:“你是没得罪我,但你香三少定是背地里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否则怎惹来这位公子声讨呢?”
香玉山干咳一声,转向王动,拱手一礼道:“玉山向公子问好,不知公子找玉山所为何事?若能帮得上忙,玉山愿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语气斩钉截铁,一派义气为先的模样,倒引得一些围观武人喝彩。
王动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凝注玉杯之上,缓缓将这一杯酒饮尽,淡淡道:“无他,只不过路过彭城,顺手想取你项上人头而已。”
“好胆!”此言一出,香玉山左右两侧各涌出四名护卫,牢牢将香玉山拱卫在中央,八人齐声厉吼,震得就近一些武人面露痛苦之色,踉跄后退。
显然,香玉山这八名护卫皆是武艺拔群的好手!
即令是一边冷眼旁观的欧阳希夷亦不由得多看八人一眼,而任媚媚等彭梁会成员隐隐透发出敌意,他们倒未必真跟巴陵帮一条心,只不过对方若真在彭梁会地盘上杀了人,他们也是颜面无光。
香玉山面上罩起一层寒霜,冷笑道:“朋友你说笑了!”却已不再口称‘公子’。
王动微微一哂,突地屈指一弹!
当!!
他一指弹动,正中酒杯,明明这杯子乃是白玉打磨而成,却在这随手弹击之下,轰然爆鸣,发出犹如洪钟大吕一般的回响。
嗡嗡嗡!!!
空气好似化成了流水,一圈圈涟漪激荡开来,钟鼓轰鸣,满场诸多武人除了欧阳希夷,任媚媚等少数一些高手仍能保持身形外,其余人等尽皆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咻!
玉杯流星般划破百丈虚空,如一颗陨石般撞向了香玉山头颅,下一瞬,在众人难以置信及连绵惊呼声下,香玉山一颗头颅西瓜般炸裂开来,鲜血四溅,淋漓浇灌向了周遭。
那玉杯撞碎了香玉山脑袋后,凌空飞旋,咔嚓碎作八分,八道白光嗤嗤作响,紧跟着贯穿了八名护卫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