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墨道:“我知。”
徐子青道:“你仍要做吗?”
徐子墨道:“是。”
“子墨,我很高兴,你终于想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了。”徐子青绽开一个笑容,望着徐子墨,“你终于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而不是为了徐家,为了朝廷,为了荣誉打一场战争了。”
他说:“我将一直与你同行。”
徐子墨亦微笑:“好。”
徐子青朝他伸出一只手掌。
徐子墨一掌拍了上去。
两人十指相交,做了个漂亮的击掌,紧紧握在一起。
“大哥。”漆黑夜色下,他定定地望着徐子青,突然绽开一个笑容。他说,“大哥,等这一场仗打完,我们就在一起好吗?我、你、还有阿赤、子白。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他知道大哥一定知道他与阿赤子白的过往。
他却只字未提。
只因自己不想听。
他从来都是克制得体的人。
他今生能遇到这样好的人,何其幸运。
他不想再浪时间了。
什么徐家,什么伦理,什么道德,统统没有守在他身边的这个人重要,没有他们待他的一腔子的深情重要。世事无常,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而他只想想遵从自己的内心,抛去一切尘世舆论的枷锁。
他爱他们。
他望着徐子青。
夜已深了,月光晶莹而柔和,他脸上罩上一层莹莹光辉,鼻侧投出小山似的暗影。半明半暗中,他的笑容异常温和。他伸了伸手,似乎想捻去徐子墨额前的碎发,手拿起来就放下了。他说,“好。我们一起。”
当夜,他写了两封信。
一封给阿赤。
一封给子白。
他同他们解释了这段时间的躲避与懦弱,也讲述了在江南的所闻所见所感。最后,他说:我一定要让这场战争停下来。“对不起。”他和两人说:“阿赤,子白,等我,战争结束,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信连夜寄了出去。
徐子墨长长舒出一口气,着手作战之事。
正如徐子青所说,他的身份今非昔比。他不再是镇守北疆的铁血将军,手底下也没有数以十万级的雄兵,还背着一个朝廷通缉犯的名号。除了孑然孤身,他没有任何依仗与突厥的铁蹄万钧对抗。
他想过找朝廷。
朝廷是一定要抵抗突厥兵的,或许他们可以合作。
他打得是徐家亲传弟子的旗号。
但失败了。
朝廷军jūn_duì长官之间勾心斗角,指挥迟钝,却嫉贤妒能。听说有朝廷老将要出面帮他们打战,第一反应是让人把人抓起来,偷偷消灭,以被朝廷知道有这一号人物,将会影响他的地位。
徐子墨早有预料,但依旧叹气。
这样的jūn_duì如何抗敌。
他又如何拉起一个部队。
就在此时,一个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在被突厥占领的虞城,和祁城,包括江南核心城市都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了反抗力量。他们大多是民间自发组织,目的是将突厥驱除出境,人数在几十到几百之间,最多的不过九百余人。
九百余人虽不能与五万突厥铁骑相较。
但若是能将这些民间力量扭在一起。
徐子墨捏了一下拳头。
这未必不是个机会。
他连夜联系了一个本地的小反抗势力,亮出了身份,并针对他们现在的情况作出了极稳妥的作战方针,又亲自带领这一小伙势力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