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陆彦和陆董事长大吵了一架,还动了手。
挨打的当然是陆彦。
顶着一张红肿的脸,眼儿水澄澄,可怜兮兮的,“朝汐,我脸疼。”
“你不自找的吗?”
朝汐捧着杯子站在窗前,清风徐来,窗纱与裙裾共飞,在还很浅的秋意里,闻到了一丝桂花的香。
“你帮我涂药吧。”
她才不理他。
陆彦只能自己动手了。
浴室里,朝汐仔仔细细洗了澡,换上一件浅蓝的吊带睡裙,窝在沙发看电视,没看多久眼皮打架,睡了过去,迷迷糊糊有人摆弄她的手指,不厌其烦,啾着她的指尖亲。
“陆彦,你再烦我试试?”
“朝汐,朝汐。”
气息呵她耳朵痒,她抬手揉了揉耳朵,把白玉色揉成了浅桃粉。
陆彦将她的手搭上她的,白白嫩嫩,中指上有他刚给她戴上戒指,款式是简单的圈,中间嵌进一串晶亮的碎钻。
“朝汐,我们结婚吧,我要一辈子对你好的,一辈子。”
他无比郑重,亦发自内心。陆彦觉得,没有跟朝汐在一起更美好的事了,除了她,他这辈子都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即便她对他爱理不理,也经常没个好脸色,但他理解的,他愿意等,等到她完全原谅,完全软化的那天。
陆彦把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待房内脚步消失,朝汐幽幽睁开眼眸,抬起如春葱的手指,钻石的光很刺眼,也刺心,把戒指抡下来,放在枕边,抱着被子又继续睡了。
但没睡着。
脑子里弯弯绕绕的,她想起洗澡的时候,接到了老爸的电话,他的声音苍老又粗糙,像随意盘绕的干藤,磨得她难受,“小汐啊,最近工作很忙吗?”
她支支吾吾,“还好。”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一趟啊。”
“怎么了?爸。”
“也没什么事儿,我战友有个儿子,博士生,跟你年龄差不多,你要是有空的话……”
要是往常,朝汐含含糊糊过去了,但此刻没有,她不是察觉不到老爸话里的小心翼翼,觉着自己挺不孝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老人家操心。
“行行行,我周末就回来。”
“那好那好,我现在就老刘说一声,约个地方。”
“行行行……。”
周五一下班,朝汐就赶往机场,坐上了回z市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