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他李行之不是从来都不信这个吗?怎么会突然设置了一个结界?”宋以理一挑眉,“你先前在宋辰的戏院里待过,可有接触过李景这个人?”
剪水迟钝地摇了摇头,缓缓道:“但那个南子慕,之前我试图靠近李景院子的时候,看到他和他的两个下人。很奇怪……他们身上有很浓重的妖气,可以感知到我,却看不到我。但是那个南子慕……”
傀这种本不该存在的邪物,和魂体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他们可不是你长了双阴阳眼,就能轻易看见的。除了傀本身的主人之外,哪怕是修为极高的道士也看不见他们,修成大乘的顶天了也就能设个阵法,将他们拦住甚至灭除。
然而南子慕却似乎一眼就将他洞穿了,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好几秒,始终以一种悲悯的、居高临下的姿态。
剪水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结果第二天再去的时候,他就连侯爷府都进不去了,还被隐在侯爷府牌匾后的符咒灼伤了四肢。
“他对我手下留情了,只要在那张符咒上另添一笔,我就恢复不过来了。”剪水面无表情道,“这是警告。”
“哦?有意思。”宋以理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也就是说他的两个下人都是妖,那他又是什么东西?比大乘期的道士还厉害。”
剪水:“可我感知不到他身上有任何灵力,如若他是伪装的凡人,那藏的未也太深了……”
宋以理截口道:“是不是装的,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留这么颗容易变质的种子在李景身边,对我们也十分不利。”
“所以尚书大人打算解决他?”
“不是打算,是必须。”
这天半夜南子慕答应要送侯爷走,然而侯爷走的太晚,这货坐在一旁托着脑袋百般聊赖地和侯爷闲扯,结果把自己给唠困了,就这样倚着自己的手肘睡着了。
侯爷舍不得将他吵醒,可也不能就让他在这睡一整夜,于是悄没声息地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牵住了南子慕的手。
南子慕只是浅眠,所以立刻就惊醒了。
“唔……不小心睡着了。”南子慕反扣住他的手。
“我要走了。”
南子慕凑过去吻了一口侯爷的眉骨,笑得很好看:“早去早回。”
李行之得寸进尺,不要脸地问:“早回有奖励吗?比如像这种亲吻一百口……”
“李行之你要点脸行不行?”南子慕按了按他的头,“奖励你跟月巴亲嘴一百次怎么样?”
侯爷啼笑皆非:“别,唉。你怎么这么坏?那奖励我和月巴睡一个房间怎么样?”
月巴就天天睡在南子慕房间里的藤篮里,李行之这个撩拨不言而喻,南子慕捏了捏侯爷的下巴尖:“蹬鼻子上脸了你还。”
“哎,押送粮草的路途这么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几只箭矢飞过来,我一命呜呼了,死在路上都无人尸。”李行之叹出口气,而后似乎又觉得不够,于是又一声三叹地加强了语气,“人生苦短,我的心肝却连这点盼头都不肯给我,唉……”
“行了行了,叫别人看笑话。快走吧你,丢人现眼。”
侯爷起身,一口气越叹越悲惨。
南子慕起身推了一把他的背,笑骂道:“你还演上瘾了是吧?”
说完他又柔声道:“行吧,又不是没睡过。”
李行之不久前才从欢喜那里学来的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