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巴巴地向停在外边的马车上张望:“那阿爹来了吗?”
“没有。”李行之遗憾道,“他一睡死,就雷打不动的,红玉姑娘拿了个锣鼓进去都没用,还被他骂出去了……”
“阿爹就是这样。”欢喜一幅习以为常的样子,被李行之塞进马车后,他又叽叽喳喳道,“阿父我和你说,夫子今天下午夸我了。”
李行之温柔地笑笑,然后不紧不慢地问:“他夸你什么了?”
欢喜:“夫子说我:虽然长成一块馒头,但是脑袋瓜却是这届学生中最聪明的。”
侯爷失笑道:“这么厉害呀,那欢喜喜不喜欢夫子和其他同窗呢?”
“喜欢。”说完欢喜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撅着嘴道,“不过欢喜的脸被捏痛了夫子讲课讲到一半,时常要下来捏我的脸还有其他同窗,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也要来捏;还有午睡时,有一个小朋友偷偷亲了欢喜一口……”
“什么?”李行之听到这里简直忍不住想拔刀,外边的宋辞探进来一个脑袋,笑道,“侯爷息怒,都是小孩子而已。”
侯爷没理会他,继续拔高声调问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
欢喜冥思苦想了一会,记不清那孩子的脸了,他怕李行之发火,于是连忙摆手道:“我记不得了,不过他说是因为欢喜可爱,也只是和阿父方才一般的一口……”
“那怎么能一样?”李行之差点要咆哮道,“明天我去和你们夫子说说,就算都是小孩,也不能随便亲。”
宋辞在外边开口:“都是两个小屁孩而已,欢喜才两岁,人家小孩也不过七八岁,只当是欢喜可爱,亲了个小弟弟罢了,侯爷干嘛这般较真?”
李行之揣着一颗“两岁儿子不幸早恋”的感伤的心,拿起腰间佩剑狠命戳了戳外边宋辞的脑袋,接着没好气道:“你再多嘴一句。”我就戳死你。
侯爷的怒气顺利传达到了宋辞的身上,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宋辞只得乖乖闭嘴。
欢喜拿起自带的水壶,灌了好几口的蜂蜜水下去,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盯着李行之的眼睛道:“你和阿爹一起骗欢喜!”
李行之顿时心虚,声调放低了至少两个度:“唔……阿父和阿爹那是,情非得已。”
“阿爹还让欢喜数五十下,可是欢喜根本数不出十以外的数。”欢喜顿了顿,继续道,“还好我聪明,数了五十个十来代替。”
李行之:“……”
宋辞没忍住大笑:“世子算术是谁教的?”
侯爷尴尬地想起了今天早晨,自己那时还心想只要欢喜不这么蠢就好了。现在看来,这两个父子对算术简直是一脉相承的弱智,估摸着还是无可救药的那种……
绕过了曲曲折折的山路,马车终于到了府门前,李行之手中抱着已经睡迷糊了的欢喜,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瞧见侯爷从车里下来,一个寻常都不会出来瞎晃的李景的亲信跑上前来,单膝朝着侯爷跪下了:“侯爷,不好了!”
“嘘,小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