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来所编织的不堪一击的关系,徒然
碎了。
“夫人。”南子慕携着王大虎和红玉,慢条斯理地走进来。
“阿喜,是阿喜吗?”程姚瑛的神状况已经非常糟糕,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惯常的端庄已经崩了,她愤愤道,“阿喜,我饶不了你,你这个贱东西,你别想好过……”
“行了。”李行之截口打断,不耐烦道,“把夫人的被子掀开。缩在被子骂骂嘞嘞像什么话?”
“不……”程姚瑛才刚刚吐出半个音节,身边的下人就上前将她的被子给掀开了。
只见那鹅黄色的锦被下,是一个全身被毛发团的严严实实的人形,如果不是那张脸还没长毛,恐怕此时没有人能认出这是平日里端庄美丽的那个程姚瑛。
她眼里蓄着泪,恨恨然瞪了阿喜一眼,口不择言地呢喃道:“妖物……找道士了他,侯爷,找道士了他……”
红玉笑:“夫人现在长成这副模样,称我们大人为妖物,不是贼喊捉贼吗?”
李行之眉头紧锁,声音却无比平定:“唔……夫人,是该好好静一静了。来人,将夫人带到休蝉院去,没本侯的命令,不准让她出来。”
休蝉院,即是当初程姚瑛用来关南子慕的院子。
程姚瑛心凉了半截,整个人瘫坐在床上,她一脸错愕地看向李行之:“你说什么?你要将我关在那种地方,李景……”
李行之诚然道:“把阿喜拐来的那两个人牙子,替夫人‘接生’的那位产婆,他们死的都挺冤,所以夫人不冤。”
那两个人,李行之并不是没担心过他们会将此事说出去,可侯爷心没那么狠,况且那时也不知那哥儿是他们拐来的,只以为他们是中间人,是介绍南子慕来代孕的。
他被人捧的太高,自以为想爬上他李行之床的人比比皆是,所以对太子妃说南子慕是自愿的这件事……不容置疑。
当时他想对这两人先威逼再利诱,却没曾没想到只找到这两人未寒的尸骨。李行之想,太子妃信佛,绝不会轻易杀人,自己又还不曾动手。
那便只有程姚瑛了。
可惜并没有切实证据能证明是程姚瑛杀的人,再加上这两人于自己没多大干系,死了反而不用担心他们开口说话,于是李行之权衡利弊,没追究。
然那个被买通的产婆也是如此,回去路上便一命呜呼。
李行之承认自己自私,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命看的太轻,所以懒得插手,甚至不以为意。
“你……你都知道。”程姚瑛突然原本还在抽泣着,这会改成了低低的嗤笑。
不知是笑他李行之,还是在笑自己。
“所以呢?侯爷无凭无据,还能将姚瑛送官吗?”
一边的下人都默默退了出去。主子的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所以这会没人想留,就连程大夫,都灰溜溜地退下了。
“本侯是不能。”李行之冷冷地看着她,吐出的气息如刀,一下一下地在程姚瑛的脸颊上刮着,又割动骨血,“虽不能治你杀人之罪,但你伤害阿喜,还差点危及他腹中本侯的骨血,是为心狠手辣,嫉妒无量,按七出之条,本侯有理由休了你。”
程姚瑛整个人僵了一下,木然道:“这些事你从前不追究,现在才追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