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慕看了红玉一眼,低声道:“从前还是畜牲的时候死了自然没什么,同世间生灵一般轮回转世,倒也不错但雷劫是一样的吗?”
“躲过去了成仙,躲不过去就是灰飞烟灭,这还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刻意又走慢了些,再落下李行之一截。
红玉默然。
李行之突然转身,似乎是在等他们跟上。南子慕思忖片刻,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跟了上去。
红玉和王大虎也跟了上去,只是同南子慕比肩之时,若有若无地听到了一声微乎其微的叹息。
南子慕心说:“我不会让你灰飞烟灭的。”
说完他走上前去,李行之尴尬地问道:“是我步子太大了么?”
方才李行之知道南子慕是刻意压着嗓子说话,于是识相地走的快了些,假装自己没在顾着他们。
不过侯爷对人这点起码的尊重还是有的,偷听这种跌份的事,他暂时还不大想去践行。
南子慕没回答他,侯爷只好尴尬地闭上嘴。路至半途,南子慕眼皮没抬,只不咸不淡地问道:“侯爷,想要这江山吗?”
“……”李行之不想撒谎,于是直抒胸臆道,“为什么这么问?普天之下,又有多少人不想坐拥这天下?”
“本侯,自然也不能俗。”
“前些日子我偶然听到,宋辞与你讨论的一个私自制造武器的小作坊。”南子慕道,“说是被搜查到的时候,私藏的兵器已经荡然一空,一直是下落不明。”
李行之挺惊讶,他和宋辞就在院子里随口一提,南子慕居然分毫不差地记下来了。他点了点头,正色道:“不错。”
南子慕眯起眼睛:“我若说我发现那批武器藏在哪了呢?”
“!”李行之对公事还挺执着,“真的?藏在哪里?”
这作坊虽然不大,但谁知道偷偷办了多久,又有多少兵器从其中流出?若有歹人将这些兵器指向民众或朝廷,后果难以想象。
“既然能瞒下侯爷和大理寺少卿,半点作案痕迹都不曾留下,那定然不会是什么善茬。”南子慕淡淡地说,“昨日我经过一个戏院,好奇就进去转了转,然后发现,他们用的道具,是真家伙。”
李行之沉吟片刻道:“近来京城来往的戏班子很多,来来往往……我竟从不曾从这方面来想过。那戏班子在哪?”
南子慕凉凉扫他一眼:“侯爷也说京城这戏班子不只一家,也未必只这一家做小动作,您一堆人马冲过去,不是打草惊蛇吗?到时候其他共犯拾拾全跑了,您既找不到藏兵器的地点,也抓不住幕后的人。”
“这倒是,是我急躁了。”李行之有些讨好道,“你……不叫阿喜吧?”
阿喜这种没什么分量的名字,一听就是一介下人的,可惜眼前这位阿喜,已经完全不像了。
南子慕吝啬地回答:“南子慕。”
“侯爷心里有没有个怀疑会造反的人选?私造兵器,总不会是闹着玩的。”
“唔……‘子慕予兮善窈窕’,你这名字,可是取自屈原的《楚辞》?”李行之没将他后一句话听进去,顺坡爬上和南子慕唠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其中的《山鬼》一篇,是个好名字。”
“……”南子慕无奈道,“说正事呢,就你这样的还想当皇帝,蠢笨如猪。”
王大虎不带私人感情色的在南子慕身后幽幽道:“你好意思说别人。”
红玉继而和王大虎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异口同声道:“无出其类。”
南子慕回头,撇嘴道:“皮痒了?”
他不爽的时候看什么就都不爽,这会看红玉身上那件常年都没有改变的素衣白衫,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