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租,最近这新开了家裁缝铺,旧的那家就门可罗雀,几月下来亏光了家底,这月就交不起租了,说是要再亏欠几天。这位夫人哪里肯啊,当场和身边跟着的仆人开始闹,将他的裁缝铺砸的不成样子。”
另一店员可能是嫌弃他嗦,干脆打断他,站到红玉跟前道:“把人店砸完后,那臭婆娘耀武扬威地走出去,就被架飞驰而过的马车撞倒了,那马儿一脚踩在她的小腿肚子上,那条腿今后怕是不能看了。”
“大快人心。”红玉应了一句。
南子慕不相信有这等巧事,李凤蓉早晨还和自己吵架对骂,下午就受到报应被马撞了?他要是自带这个光环,那恐怕侯爷府要死一堆人。
上了马车后他问两人:“谁干的?”
红玉默默举了个小手:“是我,她太过分了,居然敢骂你。所以方才你不见的时候,看见她,就跟了上去……”
“做的好!大虎也要共勉之。”南子慕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又让红玉幻了只笔给他,然后在其中一行后边打了个勾。
他翻看了一下里边的内容,红玉和王大虎全程也都凑在他旁边看着。王大虎扫了眼上边所书,勉强看懂了一些,他挑了挑眉,问:“这是?”
南子慕一把将册纸合上,一边正经地回答道:“记仇本。”
红玉和王大虎:“……”
“走,回去和他们算算账。”
既然人都要走了,这仇不报实在委屈,先前他懒得管的懒得管,忘了的忘了,现在记起来,仍然还是一股子气,条条件件叠加起来,气的他七窍生烟,浑身就罩上了一层“要杀人”的戾气。
他心想,反正现在不是神了,自己爱咋的咋的,天上的条条框框又治不了他。
李行之站在院子里,看见菜叶上趴着的大青虫,忍不住用小木棍将它拨开。片刻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将掉下去的青虫妥妥贴贴地放了回来。
接着不远处传来院门被打开的声音,动静不大,李行之以为是宋辞来了,于是跨步走过去。
结果跨步,结果再一抬眼,恰好撞上南子慕的眼睛。
南子慕从前看他的时候,总是敛住淡漠,温柔地朝他看的。而如今,看向自己的那对眼睛里,只剩下了不耐烦和冷漠。
李行之的心里“咯噔”一声,有点惆怅。
“阿喜。”李行之叫了他一声。
南子慕没理会他,红玉被支到程姚瑛院里偷孩子,现下只有王大虎还跟着他。李行之还认得这个人,奇怪道:“你是……那天晚上行刺本侯的人?”
王大虎敢做敢当,他短促地回答道:“是我。”
李行之还没理清楚这其中关系,就看见南子慕进了房间,李行之也跟进去了。
南子慕找了一圈,除了那块琥珀玉佩,也没什么是他自己的东西。王大虎接过玉佩,低眉弯腰给他系上。
李行之插空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能让王大虎那种身手的低腰伺候他,定不会是个乡野哥儿那么简单。
南子慕懒懒地掀了掀眼皮,随即低低地笑了几声,回道:“我说神仙你信吗?”
“……”
李行之觉得他是在调侃自己,所以一阵沉默,南子慕转身就走。侯爷没忍住跨步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没话找话道:“你要走吗?”
“你觉得呢?”南子慕道,“我劝你赶紧放手,要不然我……”
也并不能拿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