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没有妾室也是为着能娶个好正妻。”碧如阿前世的夫君,还不是成亲后,一房又一房的抬妾。
她忽然有些茫然,世间男子总是这样,难道她以后也要如同娘那般,不舒心的过着日子?
她心里有事,公仪疏岚一眼就看出来了。
面前的女孩托腮看着琴弦,一动不动许久,他停下授课,唤了两声她的名字。
“什么?”慕听筠回神望他。
“手腕不疼吗?”
慕听筠忙端正坐姿,讷讷道:“对不起,夫子。”
公仪疏岚喟叹,“出了何事?”
“……夫子,你以后会纳很多妾吗?”慕听筠脱口而出。
公仪疏岚手指轻动,他不动声色的抑住内心悸动,淡声说:“不会。”
“嗯?可是,不是很多人都会纳妾吗?”
看着那张因为惊诧而杏目圆睁的娇小女子,公仪疏岚声线轻缓,“若是得一知心妻,何必再让家宅不宁。”
“况且,我的俸禄,不足以养除了妻子以外的人。”
呃,慕听筠不知如何回他,南方士族不是家底蕴厚吗?他是公仪家嫡长子,怎会纳不起妾?
公仪疏岚没给她继续胡思乱想的空余,指点她弹琴与他听。半个时辰后,他起身道:“厨房新做了点心,莫要乱跑。”
颀长的身影渐渐走出视线,慕听筠连连叹息,靠在柱子上,面朝湖水想家里的两个不省心,想爹爹和娘亲,想霍伯曦……
她盯着湖面想的入神,忘却了怕水,不知不觉身子前倾。
公仪疏岚远远就望见她及其危险的坐在凉亭窄凳上,他步子一顿,随即快步走过去。
绕枝青瓷碟碰撞石桌发出清脆响声的那一瞬,刚感受到失重感的慕听筠腰间一紧,整个人被转了过来,压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慕听筠紧紧捏着公仪疏岚的衣襟,怕水的念想浮上心头,她惊魂未定,僵直着身子动也不敢动。
“想什么?不害怕了吗?”公仪疏岚语气近乎带着怒意,在白鹭园,他看她分明是怕水,这次竟敢坐得这般危险。
慕听筠鼻子一酸,不假思索的说:“想霍伯曦。”
公仪疏岚周身气息一凛,倏地被气笑了,他踢开矮桌上的琴,将她放在其上,扯下她的手,紧捏在大掌内。
“想他什么?嗯?想他好看,还是声音好听?”他狭长的眼睛眯起,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慕听筠。
慕听筠还未听出他话语内的危险,小手一阵疼痛,她愣愣的重复他的话:“好看?声音好听?”
“是吗?”公仪疏岚捏住她的下巴,眸底的寒霜侵染。
手疼,下巴疼,慕听筠彻底回过神,泪光闪烁,委委屈屈的说:“想霍伯曦以后会纳多少妾……夫子,疼。”
那小模样可怜兮兮的,公仪疏岚心尖一软,松开手,嗟叹:“小傻子。”声音极轻,像是能被风一吹就散去。
“夫子,你方才说不会纳妾,其实是因为宝和公主是